“轰!”
这话对于现场楚军来说,不亚于是一道晴天霹雳。
近半数的楚军脸上,顷刻间浮现出骇然之色。
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大头兵,一旦军中断粮,他们定会被上面第一个抛弃。
一时间现场数十万楚军不再淡定了,胆小的还在窃窃私语想在恐慌之下寻求一丝安慰。
而胆子大的则已经在断粮死亡的威胁下,忘记了楚国严厉的等级制度了,站在队列中对熊托帕大声发出了质问。
“我军粮草即将断粮,后续粮草短时间内又无法送入军中,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公子您总不可能让我们全部饿着肚子去和夏军作战吧?”
“是啊公子,自古皇帝不差饿兵,公子难道真的要让我等饿着肚子和夏军作战不成?”
“胆大,都住口,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吗?”
“公子也是尔等能随意质问的吗?一个个是不是活腻歪了,找死不成?”
现场变得嘈杂慌乱了起来,有人对熊托帕发出了大声的质问。
对此熊托帕倒是一脸淡定,自己既然选择今日将军中粮草不足的事,当着全军的面说出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熊托
帕不慌,不等于那些中低层的校尉级别的存在不慌。
一旦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此刻乱说了什么,惹得熊托帕不喜,到时乱说话之人,死了就死了,可关键自己身为那人的直属上司,也同样得挨刀子陪葬。
于是大军当中立即响起了一道道起此彼伏的训斥声,希望能将军中的质疑声给压下去。
但现场楚军近二十万将士,有人可能在训斥之下,畏惧楚国严厉的等级制度唯唯诺诺,不敢继续大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存在无所畏惧,反正断粮之后第一个死的也是他们。
为何不趁现在大声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以免最后死了还要带着一肚子的怨气。
所以在这一刻,中低层校尉武官的话,就显得好像并不是那么好用了。
军中质疑的声音依旧起此彼伏不断响起。
“夏军依托紫阳关高大的城墙,我军本就久攻不下,短短一月内,我军已经在紫阳关下葬送了不知多少昔日同僚,现在我们又失去了粮草供应,还让我们怎么攻打?”
“就是,粮草充足都久攻不下,现如今没了粮草,全部饿着肚子,要是继续和夏军开战,这和送死
有何区别?”
“对,没粮草,和夏军作战和送死有何区别?”
“大胆……大胆,都闭嘴,通通闭嘴,尔等区区普通兵卒,竟敢对公子不敬,想死不成?”
军中质疑声不断响起。
诸多中低层武将,此刻内心惶恐,周身冷汗淋漓,不断用余光望向点兵台上的熊托帕,希望对方并没有因为普通军卒不过脑的话给刺激发怒。
同时一边不断用气急败坏的嘶吼来训斥出言的兵卒,但效果显而易见,更本不起任何的鸟用。
而相比楚军中低层武将此时此刻的紧张内心,站在点兵台之上的熊托帕,此刻就显得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站在点兵台上,双目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几十万大军。
“聒噪,”直到点兵台上传出一声厉喝,是汪泽的声音。
汪泽一步跨出,面对嘈杂的大军猛地一喝。
汪泽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自身威严自然不是那些中低层的校尉武将能相提媲美的。
汪泽一发怒,先是点兵台周围的楚军,条件反射般的停止了喧哗。
然后紧接着现场十来万楚国大军,就出现了一种只有后世无人看管的班级才会出现的情况。
一个无人
看管喧哗嘈杂的班级,突然就在某个瞬间毫无征兆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