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圣人,参军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伟大的直接为了国之大义。
有人是为了那更高一些的俸禄,有人仅仅是为了能够不在温饱线上挣扎,也有人则是想要为家庭挣一个荣耀,或享几十年太平。
若是真要强说人人都是为了国之安好,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徒惹人去耻笑。
因此,听到刘黑子的话语,倒是没有惹来许多人站在道义之高点上进行指责。
毕竟只是一些朴实的军中糙汉,而不是后世门口高谈阔论,满腹经纶的键盘侠,己所不欲强施于人。
他们表示,可以理解刘黑子的行为,换身处置,他们也只会选择相同的做法,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愿意去接受他!
小孩子做错了事都有戒尺教训,作为成年人,理应对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按照军中法令,犯下如此过错者,应当是夷九族才对,即便念在曾有功劳以及原因可理解,饶了一条命,那就老老实实的去过富家翁的日子,回来做什么?
“缩在他处,再也不归?事实上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很惶恐,担心对不起陆大人对我的信任,并且,担心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导致兄弟们出现不该出现的死
伤!”
刘黑子看了一圈,诚恳道。
“我这条命是陆大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他的命令我不能拒绝,只能全力以赴,而现在,敌军就在兄弟们的眼前。
如果想要让魏军看了笑话,那就来,把我插在军旗之上,挂在城门之前,流进了这一腔血液,回了陆大人之恩,我也便满足了…”
很多时刻,想要引起士兵的过程,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词藻,仅仅只是直抒胸臆,不加丝毫遮掩的述明自己所求,那才是最为简单直接的。
火气盈野的士兵氛围,也稍稍冷静了一些,像是被人泼了几盆冷水。
“乐进率领军队屠戮我之同胞,甚至逼迫着他们如猪狗一般自相残杀!如此之仇,不共戴天!”
刘黑子指天怒啸:“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儿郎,都该把内部的矛盾压在之后解决,现如今,最大制敌,乐进!处理掉他之后,再行收整一切,诸位以当何如?成,或否?!”
他目光看过四方,诸君沉默。
刘黑子眼中的希望之光慢慢泯灭,他轻吐了一口气,呵呵的自嘲笑了。
“既然诸位都已经怂了,那便打道回府吧,这营地,不扎也罢!”
“本将只想问一件事,陆大人去了何方,是
否被你所害?”李将军看着刘黑子背影,重踏一步,沉声道。
刘黑子反讽出言:“你是高看了我,还是小看了大人?任何人都能够谋害得到大人吗?简直可笑!”
“诸位,可以散了,这乐进着实难打,此番败退,皆是我一人之过,我将提头去面见陆大人,不会有尔等丝毫之罪,但可放心。”
日头下了西山,黑暗里,众兵将都只觉得脸面火辣辣的。
他们一直都在拿刘黑子的事例,去嘲讽标榜与自身的优越,不屑于被此等人物所指挥。
但是,于两军阵前搞出这般动静出来,可想其本身也只是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一旦乐进抓住机会,冲击阵营,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将天水军团打成溃灭之势!
到了彼时,又会出现多少弟兄的死亡,可就完全由不得他们去做主了!
万幸,乐进未出。
黑幕之中,中层将领,诸多千夫长互相申论,决定着他事他毕。
跟刘黑子的不和,对他的看不上,大可以在战争之后进行动作,此刻,哪怕他们再有诸多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听命而行!
毕竟,陆鸣可不是带他们来过家家的,战时的不识时务者,同样不会荣德锦衣卫丝毫的优待!
今日下午搞出这么一出来,锦衣卫未曾露面抓人,已经着实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