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揪住了……
“快绑起他来……他反啦……紧一点捆……”朱永龙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扶着椅子爬起来,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继续吼叫着,“你好大胆,敢给朱家踢了公堂,你这个八路崽子……快给我拉出去,给他点厉害尝尝……”
匪徒们才待解着李海生往外走,忽然从村西头传来一声巨响。
“轰——”
一声巨响,众匪徒惊得目瞪口呆。停了片刻,三吊眼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着开口道:“报告队长,不好了……刚才在王家老茔挖东西,东西没挖着,倒挖响了地雷……把李慧生的腿炸断了,还有一个弟兄死·····死了,另外一个负了伤·····”
朱永龙一听,大吃一惊,瘫软在太师椅子里,有气无力地向来报告的三吊眼道:“是被八路残余打的埋伏吗?”
“不……知道。”
“快,快,快去清剿······都·····去,都去清······”
朱永龙说罢,领着匪徒们就一窝蜂似地往李家老茔赶去了。
李海生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狂喜地高声道:“好啊!炸的好啊!朱永龙,总有一天,你也会被炸死的!”
朱永龙率领部下赶到李家老茔一看,大皮靴并非被“八路残余”打的埋伏,而是中了“穷光蛋”的计啦——坟里什么也没埋,倒埋着个大地雷。
大皮靴的右腿膝盖以下被炸掉,脚上的皮靴也被擂碎了,脸上没有半丝人色,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闪着惨淡的微光。
他见了朱永龙,呻吟着连声哀求道:“朱区长,你千万开恩给我治好了,伤好后我能为你当账房先生……开恩啊,朱区长,我是为的迟家,唉哟······”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痛得昏了过去。
朱永龙狠狠地瞪他一眼,冷冷地道:“废物,废物,我知道省钱没好货,简直是废物!”
大皮靴领着众匪徒扒果实挨了地雷的消息,飞快地传到村中的大家小户,并且立刻成了人们谈论的中心。
尤其那些穷哥们,从朱永龙窜犯回来后,就被压抑着憋了一肚气,现在可算解了恨,心里就像三伏天吃了冰块那样痛快。
他们更加感到自己的老会长计多谋广,站的高,看的远,有这么个引路人,阶级敌人在任何时候也拣不到便宜去,对此大家心里感到非常自豪。
可是,随后又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开始在村中流传,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被捕了……
村中的基本群众听到这个恶讯后,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个事件对他们的打击更大的了。
老会长李贵江从苦难的旧社会到解放以后,一直跟他们同生死、共患难,他们把老会长看成是自己的知心人。尤其解放后这两年来,他们把老会长当作是行动的标准,前进的力量,无论干什么事,只要听他说一声:“行,干吧!”大家就会争先恐后行动起来。
而现今,在这白色恐怖之下,就像处于茫茫的黑海里一般,人们多么需要老会长指引出一条路来,可是他落在敌人的魔堂里去了,这怎能不使全村人大为震惊呢!
穷哥们来回奔走相告着这个不幸的消息,不安地谈论着如何才能使老会长逃出虎口的办法,有些老婆婆,暗暗祈祷老会长李贵江和李海生平安无事。
刘三嫂对老会长的被捕,心里比谁都难过、焦急。但她意识到,在这敌人猖狂、老会长李贵江被捕、群众情绪压抑的重要关头,作为一个村地下革命组织的临时负责人,必须镇定坚强起来,勇敢地接过老会长的担子,领导群众闯出一条路!
按照转移前的约定,她今天下午到大龙山东的一片柞树林里,跟指导员尤林接头,她认为只要见了指导员,不仅可以取得对当前工作的指示,也一定能够想法救出老会长来。可是,匪徒们从拂晓时就开始搜山,结果没有接上头。
天色黑过后,刘三嫂回到家里,饭也没吃,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