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入你眼,情相交,意相融。
两人心中的感情河流相接,再也没有相隔,你情流入,我情流入,汩汩流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融合荡出更浓的情意。
相思树上啾啾鸟鸣。
相思树下静静凝望。
感情河流中情意的涌动乃至激荡都平静下去,只有心与心相呼应,那是两心默默的契合。
萧琰低下头去,沈清猗头微仰。
两人额头相触。
这一刻天地至静,在心灵的世界里,她们相触,相拥。
心底欢喜,柔软。
心有多柔软呢?美丽的花瓣是柔软的,碧绿的草地是柔软的,平静的风儿是柔软的,天空的白云是柔软的。但心中的柔软,可以比花瓣更柔,比草更柔,比风更柔,比云更柔……比所有的所有都更柔软。
院里静寂无声,连树上的鸟鸣都静了下去,一阵疾风吹过,带动了东廊下悬挂的一串铜管风铃,发出有节奏的丁当音声。
静静听了一阵,萧琰发出轻笑。
那简单质朴的音律和她吹的笛音一样。
记得走之前还没这串风铃?
沈清猗听见她笑声有些羞恼,轻拍了她一下。
两人相触的额头已经分开,萧琰眼睛温柔又明亮的看她,脸上溢着笑。
沈清猗轻哼一声。
萧琰明亮的眼睛眨了下,低头在她眉心吻下。
沈清猗气息一乱。
萧琰抬眸看她,声音低柔醇厚,像桂花酒一样浓醇: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沈清猗心口一荡,听她亲口说出这句,岂是笛音可比的?清眸荡波,仰眼看她,有些懊恼自己身高不够,抬手轻抚她脸,柔语道:“你这是向我求亲?”
亲……
萧琰眸光飘忽的落她唇上。
唇红如胭脂。
有蔷薇露的香气,应该是蔷薇胭脂……萧琰心里飘忽的想。
沈清猗被她那飘忽眸光看得心怦跳,一时嗔眉恼色,“我说的求婚。”
萧琰脸微红,想起了幻境中差点吻上她唇,更加赧然,又觉得自己钟情于她,动了念也正常,坦诚的道:“我刚刚想亲你了。”
沈清猗颊微晕,眉却微挑,你怎么不亲?
萧琰愁眉叹气,“我还没跟四哥说呢。还不能亲你。”神色认真道,“所以现在还不能向你求婚。这是定情。我心属你,便会和向阳花一样,永远向阳不变。”
沈清猗眸光漾漾,拉下她也吻在她眉心,声音温柔深情,一字一顿,“死生契阔,与子偕老。”又慢慢的加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轻哼声,“不许勾三搭四。”
萧琰听得前面神色温柔,听得后面禁不住笑,柔声说道:“我只勾你一人。”说着手一勾,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沈清猗猝不及防,轻啊一声。
萧琰正经道:“你没穿鞋。”抱着她就往廊上走。
沈清猗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木屐,她一向从容不迫,哪这么失态过,一时眉间有些窘色,但被萧琰这么抱在怀里,心下又极欢喜,只觉失态也是值得的。
萧琰入屋蹬了靴子,抱着沈清猗直接到了内寝,将她放窗边的歇榻上,弯身给她除袜。温热的手掌捏在光裸的脚踝上,沈清猗不仅脸热心也跳了。这种亲热的事,就算大多数夫妻间都没做过!只觉那热度一下从足踝烧到了心里。
萧琰打开衣橱拿了双干净白袜,回身给她穿。一手握着她足踝,刚脱袜时没细看,这会眼盯着,觉得这足生得极好,如玉精削,雪白匀称,足心曲秀如清婉溪流,足背微弓如眉梢月,细腻肌肤如丝柔,如缎滑,五根足趾饱满圆润,色泽粉红健康如婴儿,真想啃一口。她没忍住摸了几下,又握着那足心只觉柔若无骨,一时爱不释手。
“……萧悦之!”沈清猗咬牙叫她,气恼的揪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