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一□□章 天策书院(一)(3 / 4)

兰陵风流 君朝西 2382 字 3个月前

血泪渠”。

萧琰不由回头再看这条渠,心里仍然想不通,便问道:“明宗和高宗怎么想到让学子修渠,弘毅,这也太折腾了吧?”将皇族宗室子弟当民夫用?啧,难怪这条不到一百里的内渠修了二十年——一年五里?!哈!就算明宗朝那会,内外学的学子加起来也有千人吧?这速度,呵呵,不知是折腾人还是折腾渠——估计真是拿来折腾人的。

李毓祯笑悠悠道:“你当这些学子能被允许使用武力,一刀一剑下去劈出个大沟?”眼神斜过去,“少年,你想得太天真了。”

萧琰哼声,“你才少年!”

李毓祯带着几分轻佻的眸子在她胸口溜了几眼,“还不‘少’?”

萧琰挺胸义正词严的,“不许人身攻击!”

李毓祯“噗”一声,笑倒在马背上,“啊哈哈哈!”萧悦之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安叶禧、尉迟亭在后面听得一脸茫然:什么人身攻击啊?十七郎君还没及冠,说“少年”也不算错啊?

萧琰磨了下牙,决定晋入洞真境后就恢复女身,坚决不要穿束胸的抹胸了,省得李毓祯老拿她“胸小”调戏她。哼一声,她斜乜眼睛看李毓祯道:“再笑,翻脸了。”

李毓祯噗声忍住笑,转脸见她微带恼意乜人的样子,眉斜飞,眼微眯,浓长的睫毛落下漂亮的弧影,心中就觉得好痒,想扑上去啃她一口。

萧琰一见她眼神,立即拨马往旁边行开两步,双眼警惕的瞪她。

李毓祯又笑一声,眼神也斜乜她,却是眸光旖旎,带了勾人的味道。

萧琰立即转眼不看她,夹马快行几步。

李毓祯轻磕马腹赶上去,和她并马而行,就着刚才的话道:“凡是修习有内力的武道学子,都被夫子封了大半经脉,允许他们使用一部分内力,但敢放大招儿的,夫子一准提溜他去‘武道弘毅’——相比这个,挖下渠,担下土,掘石块什么的,就是小意思了。练武的筋骨强,不差这点力气,也不觉得有多苦。叫苦连天的是地院、人院那些文科学子。

“既然要‘弘毅’,那就要吃苦。苦其筋骨,锻其心志。那些儒家夫子不是老拿着《孟子》的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书院还只是‘劳其筋骨’,没有折磨他们,饿了他们,困乏不行了也要赶着上工——比起儒家说的差得远了。”

萧琰“哈哈哈”笑,这“劳其筋骨”,对于从小有奴婢服侍,连穿衣都可能只是张着手的皇子宗室子弟而言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她心里对明宗、高宗佩服,却又觉得这弘毅渠能修成实在不可思议,即使是皇帝的诏令也不一定成事——“那些子弟就乖乖听话了?”不可能吧?还有他们的父母就愿意孩子受苦?世上的“严父严母”还是比较少的,就算是严父,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折腾孩子;何况还有溺爱孩子的祖母?这可是为数不少的;再说了,就算是“劳其筋骨”锻其心志,也不用修渠呀……肯定是反对如潮!

李毓祯凉凉的声音道:“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学子们闹着要罢课;宗室王公纠合起来反对,哭诉说‘圣人拿贵当贱,不合体统’;朝上谏官的谏章雪片似的,抨击圣人‘苛待宗室,有失仁德’……林林总总,闹腾得厉害。——而这些惊涛骇浪,在国史上不过寥寥一句:《明宗本纪》载‘帝扩宗学,五服适龄子弟皆入天策’;《高宗本纪》载‘帝下《宗室入学诏》,宗室子女适龄皆入天策’。”

萧琰听得吸气,李毓祯也就寥寥这么几句,却能让她想象到,当年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她目中隐有所思,便听李毓祯传音过来道:【你可知,明宗、高宗为何要学子修‘弘毅渠’?】

【嗯,是为了拢水泽地,育风水?】萧琰说出世家对于泷渭渠的看法。

汉人重风水,有钱人家修宅子、建墓地都要请风水师算一下风水,皇室和世家当然更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