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在赞普亲卫队和王宫侍卫营的护卫下,和钵教一起从红山的西山走。
西山和南山有山矮处,外山矮的地方距地面只有三十余丈,上面修了箭楼城墙,有吐蕃兵日夜守卫。丹巴和法王一行出了王宫,沿着内山的巡逻道往西南最近的箭楼走,准备从那里缒山而下。
但是,他们走出王宫不久,就听一声清远的佛号:“无量寿佛。”
跟着是一道缥缈的声音:“无量天尊。”
声音就从箭楼方向传来。
丹巴脸色煞白,扭头看向桑加法王,“法王……”
“闯过去!”法王斩钉截铁,率领钵教僧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丹巴犹豫了一下,带着人跟了上去,不跟着法王,万一分开走被另一队唐人高手截住呢?
走了没多久,便见箭楼城墙之下的山坡上,或高或低、或前或后的立了六七十人。赞普亲卫队统领朗赞神色凝重,他是吐蕃王廷唯一的先天宗师,已经看出山上领头的是三名先天宗师,不多不少,恰恰与他们这方的先天宗师人数相等,其下是二十名洞真境宗师,另外四十多人都是登极境。
丹巴瞅瞅自己这方,人数上多出四五倍,但主要是王宫侍卫和僧兵多,不知总起来实力占不占优?正忧心忡忡着,便听朗赞传音过来:【梵音寺和三清宫的人都来了,还有唐军中的洞真境宗师,如果情势不妙,由达瓦率亲卫队和侍卫护着赞普先走。】
达瓦是赞普亲卫队的副统领,他传音应了声【是】。
丹巴紧张的握着刀柄,掌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只修习了外功,没内力传音,微微点了下头。
桑加法王黑色的僧袍猎猎作响,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盯着那位穿着半旧僧袍的僧人,心道:“果然来了!”拔身而上,口中如雷喝声,“可是梵音寺度因?与吾桑加一战!”
钵教僧人和朗赞等赞普亲卫的脸色都变了。
梵音寺历代住持法号中都有一个“因”,这一代住持是度字辈,法号:度因!
梵音寺住持都出现在这里,道门至少是一位道字辈。
法王之下的龙树大法师目光锁住唯一的女道士,她站在一众青袍道士的前面,乌发戴檀冠,穿着月白道袍,站在山上,仿佛云一般飘逸,又像风一样清淡,给人捉摸不定,又高深莫测的感觉。
龙树绽舌喝道:“钵教龙树,不知三清道字哪位在此?”
那女道声音也如云缥缈,“玉清宫门下道真有礼。”
道真子!——龙树暗吸口气,这位虽是女道,却是声名极显的道门第二高手!据说武道上的修为仅逊梵音寺住持度因一筹。
龙树知道遇上劲敌,或许此处红山就是他埋骨地,但他心中没有生命将逝去的悲伤,只有泊泊流动的鲜血,哈哈大笑道:“龙树领教道师高招!”说着纵身而上,手掌赤红如血。
“轰!”“轰!”
转瞬,度因、桑加,道真子、龙树这两对先天宗师已经交上手。
天策书院那名宽袖大袍的先天宗师呵呵一笑,看向朗赞道:“大唐天策申王侁,请朗赞宗师指教。”
申王李侁!——朗赞心里默念,大喝一声:“战!”腰间宽剑拔出,掠空而起,人未至,剑风已凌厉劈下。
洞真境、登极境的钵教僧人和赞普亲卫也各自选了对手迎战,有的是黄衣佛僧,有的是青衣道士,有的是天策书院的卿士、师士,有的是神策、龙武的武骑上将军;融合境的僧兵和王宫侍卫则以五至十人为群,围攻一名唐人的登极境。
丹巴和他最宠爱的三名妻妾、四个儿子被达瓦为首的八名赞普亲卫和五十名王宫侍卫护着,趁两方交战时,往西南第二处箭楼逃去。
萧琰驰马到西山外。
到了尉迟亭说的地点,因未见晋阳公主到来,她便跳下马,卸身上的甲胄。高手交战这种铁叶甲起不到护身作用,反而是速度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