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叶禧就是其中两位。
郭厚泽的枪法好可以理解,毕竟其祖上太原郭氏是有名的武将勋贵世家,虽然郭厚泽这支已经是西迁的旁支,但枪法得自祖上遗传也是有可能的。相比起来,出身粟特富商家的安叶禧使得一手好枪法就颇让人疑惑了。不过,人人都有秘密,萧琰无心去探测,只要对骑兵团有利就行了。
第三天的训练是分队训练,分山上山下。山下是大队伍,继续训练马战和骑兵阵法,并担负看护营地和战马的任务,上山训练的队伍以一个火为一组,每次五组上山,训练崖壁攀索、登雪峰。
上山骑兵全副武装,穿皮甲,着盔帽,左腰佩横刀,右腰佩箭壶,肩上背弓,背负三十斤重的被袋(背包),里面装了骑兵的单兵帐篷、毡毯等睡具和个人用具,被袋后面还挂有两块雪地行走的雪板,脚上穿的是钉齿木底绑腿靴,腰间围着打了一节节绳结的登山索,全身重量超过五十斤。
他们要带着这身重量从山下攀登陡峭的岩壁到山腰,然后登上一千五百丈(4500米)的雪峰,穿越冰川,做冰崖攀索训练,和落入冰湖后的自救训练,在雪山过一夜,次日从雪山东北侧下山。雪山寒冷,夜晚温差更大,士兵必须在逆风的雪坡上挖雪洞过夜,雪洞挖得不合格的可能夜晚会冻死,或被坍塌下的雪洞压死,还有运气不好的可能会突然掉下积雪掩盖的暗冰隙,运气最糟糕的可能遇上突发的雪崩……据说静南军每年在雪山训练中都有死去的,包括老兵,但静南军的坚韧就是在这一次次的高寒死地中磨炼出来。
第一批上山训练的是一旅的三个火,和二旅的两个火,各有火长率领,萧琰吩咐郭厚泽、马永忠、肖全福、刘大石、秦四水五个身手高的,各随一火行动,主要负责突发危机时的救人。萧琰则跟蹑在后,作五个火的督察和意外救援。
第一团营地的西北山麓就有一片宽达百丈的崖壁,高约六十多丈,陡峭如刀削,骑兵要从这里攀崖上山。先上山的一名火兵固定登山索垂下来,五个火的士兵相继攀索上山。然后在山上的树林里猎取中午和晚上的食物,规定的任务是猎取棕熊、虎、狼这类猛兽,如果在规定时间内猎取不到,也可以转猎其他鹿、羊、兔等温顺动物,当然考核的记分是要相对下降的。
骑兵升火煮食的时候,萧琰蹲在树干上,就着羊皮囊的水,啃着昨晚留下来的烤肉。在登山队伍用过午食后,又跟随在他们后面上山。
越往山上走,林木越稀疏,到山腰时已不见多少苍绿了,只有偶尔出现的松树和云杉,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色,以及突出雪面的黑色山壁。
这里已经是一千丈的高地。
骑兵们解下雪板绑在靴底,解下腰间的登山索和背上的被袋,用登山索系在被袋上,拖着在雪地上走,这既是为了节省体力,也是防备突然掉下冰隙——登山索上打着绳结,当绳索拖着三十斤重的被袋在雪地上急速拖动时,绳结就会勒入雪地使人停止下坠,这是静南军用生命得出的攀越雪山的经验。
五个火的士兵各行一路,在茫茫的雪地上像十二个黑点移动着。
高远冷酷的雪山,让人无限渺小。
这里真是磨炼意志的好地方,萧琰心想。在雪山下的渺小与沙漠中的渺小又不同,还有一种压力,因为高山绝顶的凌压,让人有种跪下膜拜的感觉。萧琰想起母亲说的,追求武道,就是与天地相搏。她向南遥望青加山脉最高的那座雪峰,那里是和吐蕃交界的冈扎山峰……她心里想,她会踏越这座山峰!
眉毛倏地一扬,扭头往东北看去。
她听见一声长啸。
啸声离这里还很远,她只听见隐约的声音。
但那声音极有穿透力,即使可能隔着几里的距离,也给她一种裂石穿空的感觉。
她脸色一变。
这是高手!
然后她又听见一道喝声,太远听不清楚,喝声后又是一道啸声。
萧琰提气往那边疾掠,掠出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