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折冲府都尉程延夏和右果毅都尉令狐易率领一百骑兵先赶了过来。
两位都尉翻身落马,匆匆上前向萧琮行礼,见他衣衫上沾血均是一惊,程延夏当先问道:“世子可安好?”
萧琮清俊面庞神色从容,微笑道:“某安然。”
程延夏和令狐易都松了口气。
萧琮吩咐二人安排府兵救治伤员,又令派一队人回原州送一百副行军檐子过来,抬行重伤不能行走的伤员。
程延夏和令狐易恭谨应诺,他二人率骑驰近时见到战场惨烈之状心中已是惊骇,待见到世子萧琮清雅文质却镇定从容,吩咐起来有条不紊,均心想:世子哪是传闻中的病弱?
二都尉下去呼喝军士安排时,又望见伤兵群中一位戴胡帽、穿翻领胡服的女子接骨利落,望侧脸颜清似冰雪,即使在血色战场中也有一道凛冽清华;旁边一位血红袍子、面具上也是血红的英气郎君则用刀削箭枝,固定断骨扎绷带,两人配合疾而不乱,反而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程延夏和令狐易不由诧异,一问周遭伤兵,竟是世子夫人和世子十七弟,吃惊下油然生出敬意。
一刻多钟后,原州刺史刘仪质和左果毅都尉诸义之带的四百步兵队也赶到了,上前见过萧琮行礼问安后,安排一百府兵打扫战场,其余人等抬着伤兵行往原州城。
萧琰一身血袍骑在马上,面具上的血渣已经用手巾擦拭得七七八八,只那身衣服却是没法看的,骑马中还不时有血肉渣子落下。
折冲府的府兵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无比的钦佩,大唐崇尚武勇,军中尤甚,众府兵丝毫不觉得这位浑身浴血的郎君一身污秽或令人可怖,而是英气挺拔的光辉耀目。
少年英雄!
人人心里都这么想。
不愧是大都督之子!
三位都尉心里这么想。
萧氏子弟又出一位英才啊!
原州刺史心里这么想。
萧琰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到原州城,脱衣,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