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劲。
“池砚舟。”
又听她喊自己,池砚舟回神,低着头认真看她。
就见她也仰起头看向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隐隐闪着兴奋的光。
舒姝望着他,晶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地说:“我们来聊聊天吧……”
池砚舟抓住她在自己胸口画圈的手,风流的眉眼浮现出点点的笑意,“聊什么?”
舒姝作势想了想,“你不问我点儿什么吗?”
池砚舟挑眉,“比如说?”
舒姝粉|嫩的唇瓣抿了抿,“我喜欢秋原。”
池砚舟闻言,原本还带着些许愉悦的俊脸顿时一黑,眼里带上几分冷。
他松手把她往旁推。
床小,舒姝一歪身差点儿翻下去,下意识伸手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池砚舟一边扯她一边冷笑,“你喜欢就找谁去,一个劲儿往我身上贴是几个意思?”
舒姝死死搂着他不撒手,嘴里却不饶人的怼他,“你心里不也装着别人呢,谁还没有个白月光……”
池砚舟直接给她气笑了,“我要真有白月光还轮得着你这会儿躺我身上?”
池砚舟想想自己当初也是脑子抽了,想出这种损招儿。
知道老爷子肯定看不上舒姝的家庭,他要是直说,自己喜欢她想娶她做老婆,指不定要磨到什么时候。
他想来想去,索性先拿了条件差的不能再差,比舒姝家还远不如的姜鸿雁当幌子。
虽然舒家和苏家加起来,也入不了老爷子的眼,但再差也比姜鸿雁无父无母的孤儿要强。
对比一下,老爷子对舒姝的接受度立马就高了。
他当时还自得,觉得这招儿挺高,这会儿才发现真是一步臭棋。
他现在要是把真相说出来让舒姝知道吧,那真是跌份儿。
不解释吧,倒叫她揪着小辫子做把柄,跟自己搞什么公平公正。
神特么的公平!
从他先动心那一刻,他们之间就不公平了。
“你知不知道你妈当时在国外怀了个小孩?”拉不了公平,池砚舟就转移话题。
“什么?”舒姝一愣,抬头望向他,脸上的嬉笑顿时跟着没了。
看着她,池砚舟又静静说:“就在你大三那年,她应该是没跟秋原说,一声不吭流了。”
舒姝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苏美丽就是在她大三那年开春回来的,那是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的春天是灰色的,她眼睛看不见色彩,鼻子闻不见花香,树上的鸟语虫鸣,只让她觉得聒噪。
她耳机里没日没夜循环播放着《黑色星期天》,那是上个世纪有名的死亡禁曲。
一切都是那么的了无生趣。
终于有一天,她走过一座桥,听见桥下面的水声。
她看见一堆去年冬天积攒的腐烂枯叶随着解冻的河水漂流而去。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一片腐烂的枯叶,应该随着流水离去,再也找不到。
然后她放下怀里抱着的书,翻越桥栏杆,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苏美丽。
映入眼帘的,是她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她从来没见过苏美丽这样憔悴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人如其名。
就在她怔忡间,池砚舟冰凉带刺的声音又响起来。
他说:“你妈妈不要那个孩子的理由,你少说得占五成,秋原纵使对你还有些什么,也只剩下恨了。”
他话说得直白残忍,知道她现在生着病,但还是狠着心,半点儿不留情面,将其中最残忍的真相剖开告诉她。
他看出来了,她就是个始终长不大的小孩儿,爱蹬鼻子上脸,一味哄着只会让她越发任性。
哄不好,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