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南桑转过头来望向他,死寂的眼睛突然迸射出亮光,说不出是恨还是什么。
“想留的留不住,不该来的偏要来,这个孩子我生还是不生,我的人生都彻底完了……”
“你既然不能救我,就不要再给我希望。”
她说着,眼里渐渐溢满泪水,却一脸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掉下来,只是眼里的无助和绝望却那样的震撼人心。
她哽咽着低下头,用一种无助到极致的语气轻轻地说:“阿深,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鹿见深看着她沉默不语,半晌,只吐出两个字,“抱歉。”
南桑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她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可不是听他最后轻飘飘地说这么一句“抱歉”就完事的。
“算了……”
她又露出心死如灰般的表情,“阿深你走吧,把你的人也带走,就当我求求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鹿见深想起医生说的话。
南桑那次流产伤了根本,本来再怀孕的概率是极低的,要是再把这个孩子流掉,会永久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不说,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南桑流产那件事是鹿见深一辈子的阴影,每每想起,都有种心脏被狠狠挤压的窒息感。
那是他这辈子犯下的最严重的错!
默了许久,他低声开口:“你把孩子生下来吧,其他所有的事情,我来处理。”
……
鹿见深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了。
他满心的疲惫,开门走进房间,看见起居室里还亮着灯,江稚鱼就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脸也埋在膝盖里。
鹿见深脚步蓦地一顿,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江稚鱼也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上。
鹿见深停了一秒,又继续提腿走过去,手指勾着领带往外扯,“你怎么还没睡?”
江稚鱼冲他轻轻勾了下唇,说:“等你。”
两个字,像两颗小石子击在鹿见深心上,击得他一颗心酸酸软软。
他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伏身吻她。
在他的唇落上来的那一刻,江稚鱼蓦地偏开了头,避开了他的吻。
房间里温情脉脉的气氛滞了滞。
鹿见深撤身,大掌捧住她的脸,将她偏到一旁的头转回来,面对自己。
静静看着她,他这才察觉江稚鱼脸上似乎没有一个妻子深夜等到归家丈夫时该有的表情。
“怎么了?”他默然看她一会儿,拇指轻轻揩了下她的脸颊,不动声色问。
江稚鱼与他目光对视着,嘴巴几度张合,最后开门见山,“南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鹿见深看着她,表情骤然一变,“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不等江稚鱼说话,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你找了人监视我?”
倒是不怪他往这方面想,江稚鱼有前科,那时他躲着她,她想知道他的行踪,只能另辟蹊径。
“江若瑶告诉我的。”江稚鱼现在没有力气跟他争吵别的什么,她迫切地只想知道,南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鹿见深,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那孩子是你的吗?”
鹿见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莫名烦躁的紧,不答反问:“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这话说完,房间里突然陷入死寂般的沉静里。
江稚鱼在这死寂里居然慢慢笑了,越笑越大声,几乎要笑出眼泪来。
“你居然问我是怎么样,”她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还能怎么样?我只能退位让贤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哦,不,如今是一家三口啊……”
“江稚鱼!你不要乱说话!”鹿见深蓦地变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