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军强有力的攻势之下,第五十四旅早就迅速崩溃,遑论跟第十八师的指挥所建立起有效的战场通信。
就这样,在与第五十四旅失联的情况下,第十八师师长李芳彬不知所措的在指挥所中度过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惊魂未定的李芳彬才见到了从溃军之中逃出的第五十四旅三名主官,然而,他们带来的消息却给了李芳彬以当头一棒。
就在昨天晚上的短短一夜中,日本人突然登陆袭击将第五十四旅彻底打垮,一个五千多人的满编步兵旅,就这么稀里哗啦的垮了,散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芳彬简直是如遭晴天霹雳,感觉天都要塌了,骇然之余,李芳彬赶忙询问三名逃出的主官第五十四旅的损失情况。
可第五十四旅昨夜乃是彻头彻尾的溃败,整個部队都乱成了一锅粥,又是暗夜之中遭遇袭击,各级主官都失去了对麾下部队的掌握。
匆忙中逃出的五十四旅旅长和两个团长游到富池河东岸时身边就只剩下了几个卫士,哪里还会知道自己部队的损失情况,对于李芳彬的询问,三人只能大眼对小眼的默然不语。
李芳彬对一问三不知的三人是又气又急,很快又习惯性的慌乱起来,拿不出任何办法,只能一边哀叹一边在指挥所中不知所措。
在这关键时刻,多亏了第十八师副师长罗广闻及时出手,接替了师长李芳彬的部分指挥职责,又亲去富池河东岸收拢溃散渡河的第五十四旅部队,这才堪堪稳住了局势,保证了第十八师指挥所的正常运行。
至于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日军袭击和危若累卵的战况吓傻了的第十八师师长李芳彬,则就在指挥所中和侥幸逃出的第五十四旅三名旅团主官干等着副师长罗广闻。
而对于富池口东岸的防务和如何应对已经攻占了西岸的日军部队等等一应紧要事物,第十八师师长李芳彬却已经是完全顾不上想,更没有去履行一名师长在如此情况下应该履行的职责。
“师座,我回来了!”
第十八师副师长罗广闻冲进了指挥所,一声大喊总算是将神游的李芳彬惊醒,李芳彬见是前去收容第五十四旅部队的罗广闻,面色稍济的问道:“广闻,怎么样,收拢了多少部队?”
罗广闻面色一沉,悲声说道:“已经基本收容完毕了,五十四旅第一零八团情况稍好,收容了一千七百人,第一零七团损失比较大,只收容了一千二百多人,现在还有零星官兵在往东岸撤退,估计整个旅撤到东岸的不会超过三千人,我也已经询问过了收容的官兵,第一零七团的中校团附阵亡,营长目前也确认阵亡两人,第一零八团也至少有一名营长阵亡,余下的情况不明。”
罗广闻说完,李芳彬顿时就愣在当场,在一边的五十四旅三名旅团主官也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面露绝望。
一个完整的,齐装满员的,没有和日军发生过战斗的、总兵力超过五千人的两团制步兵旅,就在这么一个晚上垮掉了,一口气损失了两千多人,将近一半的兵力就这样轻松的被日本人给报销了!
随即,李芳彬又颤声说道:“广闻,部队的装备和物资带出来多少?”
罗广闻摇头说道:“撤到东岸的官兵都是游水过来的,咱们师的兵又大多是新兵,缺乏保护武器的意识,只带出来了步枪和一些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还有通信器材和弹药全都没有带出来,都在西岸损失掉了。”
第五十四旅的人员损失伤亡近半,武器也几乎损失殆尽,这也意味着第五十四旅实际上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李芳彬在听取了罗广闻的报告后骇然的立刻踱起步来,不断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随即,李芳反复念叨的“这该如何是好”又很快的换成了“我来想想怎么办。”
指挥所内的几名军官见李芳彬开始念叨着要思索对策,那悬着的心都略略放了下来,毕竟,李芳彬作为第十八师的师长,乃是一个师的主官,如果李芳彬此时还像刚刚得知第五十四旅被击溃时的那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