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但是没想到薛龄居然如此风平浪静。
明明此前他还听人说消化,薛龄对新参领像是生了情愫,被辛参领关照了一下伤口,就激动的晕了过去。
怎么现在看他反应如此平淡?
邹庆忠揣着一肚子的问题来,又带着一脑子的浆糊走了。
薛龄也没心思洗漱了,胡乱借着雨水摸了把脸,索性改道,去看看这杜老将军和程小将军到底在做什么妖。
刚在大雄宝殿门外,就听见贵公子那标志性傲慢的声音在大殿上震荡。
“谁!是谁给我站出来,我要活撕了他?”
贵公子捧着一面铜镜,看着脸上五花八门的乌龟,气得暴跳如雷。
程锦丰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默默看好戏。
但薛龄站在他身后,名分明看见他手上还有一只朱砂笔。
杜老将军蹲在角落里,一直死死盯着被捆的结实的闵南枝,一下一下地戳着尖木棍。
地上满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炭痕。
这两人的所作所为和邹青钟所说分毫不差。
薛龄又去看辛夷的衣裳,小腿上果然有一道浓浓的朱砂印记。
岂有此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他不能忍。
得想个法子惩治一下杜老将军和程锦丰,要是这两人一直这么闹下去的话。
别说赶路了。
辛夷只怕还要更加费神呢。
黄皮子大仙儿吊在屋檐上,看见薛龄站在门前发呆,想起它的三块肉来,又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开了亲爷爷。
薛龄不胜其烦,索性丢了三块肉给它堵嘴。
黄皮子大仙这才闭嘴。
肥狗獾饿了两天一夜,此时也有些饥肠辘辘,但实在拉不下脸与薛龄服软。
它撑着最后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薛龄转身的功夫,刚好看见镇妖司的人端了碗热茶汤呈给辛夷。
“参领,大人您守了一夜未睡,用些茶汤吧,这是今早刚煮的。”
辛夷站在廊下,她正在看昨天薛龄审问时整理出来的口供,一时没有手接,“你有心了,先放那晾一晾。”
“是。”
“来,给我吧,我替参领端着。”薛龄上前一步接过茶盘。
镇妖司的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薛龄的眼神之后,分分钟秒懂。
“薛九,好好好,你可得替参领端好了。”
薛龄站在辛夷身边,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有些出神。
袅袅的茶香升起透过晨曦云霞,不少人都在享受着这片刻宁静,一派岁月静好。
要是忽略倒吊在梁上的黄皮子仙儿,画面就更加美好了。
黄皮子大仙大口大口的啃食着得来不易的肉食,突然间闻到了这茶香,鼻子抽抽着,看向了薛龄,想说又不敢说。
犹豫半天,它的口水宛若瀑布,飞流直下三尺。
牵丝口水,迎风摇摆。
勾起了薛龄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
这个恶心的狗东西。
昨天,闭眼睡觉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片段闪过脑海。
薛龄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冒起,恨不得当场把这黄皮子大仙儿拆吧拆吧,当柴火烧了干净。
“那个,爷爷……”
“我看你是不想吃肉了,等会我就往你鼻子里面塞烧焦的黄豆面。”
黄皮子大仙儿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告饶:“不敢不敢,只是这茶汤闻起来味道好像有些不对,还没我的肉闻着新鲜。”
从没听说过拿肉类和茶叶来比新鲜的。
这些野猪可是昨天下午杀的,早上刚煮的茶汤,怎么可能还没有腥臭的畜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