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元没想到,刚才薛龄随意带过的狐妖背后竟然还有故事。
“小姑娘,破了青阳城城害人的,不止兔妖,还有狐狸?”
春柔摇摇头:“不是城里,是城外……”
春忠卿一喜,面上的表情却很是悲愤,“大人有所不知,我就这一个独女,被那黑心的薛龄拐出城了,一块儿被拐走的,还有好多个孩子!”
“薛龄这个丧尽天良的,就是给狐妖送血食去了!所以我才状告他勾结妖兽,害人性命!”
“要不是柔儿走丢了,十娘不会伤心过头,不会犯病!他薛龄就是害了我一家!”
“再说他要是不亏心!这么会哭穷,送我们点心、银子做什么?”
说来说去,话头又被春先生逮住机会绕了回来,歪打正着,说中了原身的想法。
邵知元看着薛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遇灾救人和平白害人,可是两码事。
时间越往前推,薛龄越难解释。
那是原身做下的,他半路担了因果。
明明不是他做的,但此刻薛龄却有些心虚,手心都微微冒汗了。
或许是原身残留的意志在作祟,只是,人死如灯灭,现在才来心虚,也太晚了。
薛龄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顶着这身躯壳,他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被当成狡辩,收拢所有杂碎心思。
薛龄认了。
“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
沉稳的声音带着歉意穿过楼洞,传入中人耳中。
刚还满面轻松的百姓们,呆立当场。
“怎么回事儿?他真的拐了孩子去喂妖兽?”
“要是喂了又何必救回来,先等一等,别是有什么……”
“简直无法无天!太过分了!”
杜老将军摸摸下巴,“这小子粘了毛,比猴都精,怎么会认罪呢?”
程锦丰听到这儿,也装不下去了,一骨碌爬起身来,缩在车帘后面,漏了一只眼睛看热闹。
“这人,蠢啊!”
“你懂什么!不是说脖子疼吗?去去去,躺一边凉快去!”杜老将军送了他一脚。
程锦丰:“……”
案几前的春忠卿兴奋不已:“大人,他认罪了!这样的奸恶之辈,难道不该杀吗?”
邵知元冷眼看着薛龄,等一个解释。
薛龄看着春柔问话,“春柔,二牛,你们还记得,跟我一块儿出城的,是几个人?”
他自以为柔和了语气,但实际上,也没温和多少。
春忠卿枯死已久的父爱突然复苏,张开双手挡在春柔面前。
他生怕薛龄动粗,伤了他状告的证人。
“十来个……”春柔扳着手指头,想着人名开始数人数。
“回来的,是几个?可少了人?”
有春忠卿挡着,薛龄说话像是隔了一层,很不自在。
春柔往前走了两步,绕开了春忠卿,昂头凑近了和薛龄说话:“都回来了,没少,福爷爷和老嬷嬷带着点心果子,把我们一个个送回了家,没少人啊?”
没少人,那就是薛龄拉着一帮孩子,出城溜了一圈儿,又把人带回来了。
邵知元糊涂了,“既然不是拐孩子,你为何要带着这么多孩子出城?”
薛龄有些犹豫,他该说到哪一步,不然说多错多,往自己身上抹黑,那他更解释不清楚了。
“大人,你看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就是心虚了,他都认罪了,为何不当场拿下他?”
春忠卿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试图煽动民意:“拐带孩子,说破天了也是死的,就该当场砍头!”
可他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像天未亮那时,一呼百应了。
场面冷了下来。
成千上百人的目光刺在身上,烤的人快化了,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