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里面是什么?”
“是。”杨万良还以为蒙混过关了,面上表情也轻松不少,他没说谎,只是没说出所有的实话而已。
天师也算摸清楚了薛龄回话的规律,问的简单:“你的糖哪儿来的?”
薛龄伸出食指,挨个指了杨万良他们七个。
“糖?!”
杨万良脸上的镇定裂开了,“什么糖?我们给你的糖?”
杨万良急切的扑过来,想要揪住薛龄问个清楚,薛龄双手乱挥,扇了他好几个巴掌!
“是。”薛龄缩到了天师后面,悄悄的观察着地形,和其他人的反应。
借力打力、仗势欺人,也是一门学问。
杨万良张牙舞爪的还要扑过来逼问,被在场的灰衣人架刀阻止了。
二百来人始终守卫在天师身边,但却无声无息,当真像极了影子。
杨万良之外的其他六个人,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这是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赶忙扣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来,可是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不可能!怎么会!那不是水酒吗?”
“不会的,你明明跟我说的是:你把那废功散……”
杨万良红着眼睛怒吼道:“糖,是糖!”
“对对!糖!你明明跟我说,你把那糖放进了他的水里!怎么会在你身上?”
彭老大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把废功散当成糖,哄骗他给周木成下药?结果你们自己喝了?”
杨万良他们七个脸色灰败,如丧考妣,痴痴的看着虚空。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师笑意不达眼底:“怎么?本天师的药不好喝?”
杨万良苦着脸,硬是挤出个笑脸,“好喝,太好喝了,我们都喝光了。”
可惜他笑的比哭还难看,其他人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
“喜欢喝就多喝点,刚好,那几个药人差不多该换了,淮中。”
“是。”彭淮中拖着他们几个就往石堆里拽。
杨万良苦苦哀求:“不不不!天师饶命,小人虽然没了武艺傍身,但还有一把子力气,比寻常哑爪,厉害许多!”
“天师!天师!”
“我等还有用处!一定还有,求天师饶命啊!”
有两个试图逃跑的,当场被格杀枭首,红褐色的土地上,又添血迹和一缕亡魂,剩下包括杨万良在内五个,认命的乖乖进了石堆里。
害人者,人恒害之,他们这算是自食恶果。
这山里从上到下,无辜的没几个,就连那些哑爪里,也是恃强凌弱者多,真正无辜的,大多成了蜈蚣妖兽老巢里的森森白骨。
天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了晕眩的症状。
中暑?
日头虽大,但这地儿阴森,还不至于半个小时就中暑。
难不成,是晕血?
薛龄冷眼看着,他忍的辛苦,但却没有阻止彭淮中杀人,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弱点。
天师察觉到了薛龄的视线,似笑非笑的下套:“怎么?你连药都喜欢吃?”
薛龄从他手上拿回了葫芦,又小心翼翼的藏进了怀里。
“还知道拿回自己的东西,”天师嗤笑一声:“好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去吧,淮中会把吃、喝都赔给你,给你一葫芦真正的糖水。”
他态度奇异的平和,甚至带了些无奈的宠溺。
明明是在看他,视线却很遥远,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薛龄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扮演呆愣木讷的他,问不出口。
彭淮中收起阔刀,闻言虽然面上还有不情愿,但却郑重的应下了,“是。”
杨万良站在石堆的出入口,一张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恶狠狠的瞪着薛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