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妖惨叫着反击。
天空飘起了雨丝,血腥味儿混着暑热土气,贴在人身上闷烤。
镇妖司的人冲在最前,张捕头领着衙役们勉强组成队伍,全力支援。
杀戮开始了。
短短几个呼吸,最东已经倒下了一片。
还是辛参领最先下决断:“好!你去报信,来人,给他一匹快马!”
说罢,辛参领提起斩马刀,一刀斩下了硕大的兔妖头颅,鲜血喷溅了一身!
“老大!”兔妖发出了一声悲鸣,存活的兔妖开始殊死抵抗。
薛龄用最快的速度冲下山,纵马往城里赶。
大雨瓢泼,黄土路面很快泥泞一片。
一路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城。
远远就看见烽火被急雨浇灭了,升起了滚滚浓烟。
他来迟一步,城门,已经破了!
厚重的城门上抓痕明显,还有几个深坑,明显是遭受了怪力击打,比成年人腰还粗的门栓也断成了好几节……
堵城门的守卫军,被变形的城门拍在墙上,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了。
瓢泼大雨冲刷,他们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也一点点汇入泥泞。
残存的尸身上还有被啃食的痕迹,惨不忍睹。
这些该死的兔妖!
“他令堂的!早上看福叔眉间开阔,福纹绵长,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
薛龄满脸雨水,御马直奔衙门。
城中已经乱了。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早上还热热闹闹的坊市、屋舍,成了废墟。
满街的血水,成了一片血海,令人作呕。
好好的城池,成了乱葬场。
不能御马,薛龄下马一路狂奔,不想看见,但那些血淋淋的尸首还是深深印在了他眼底。
好似听见了这些人死前绝望的哭嚎,薛龄双眼通红,喉咙溢出了血腥气,恍惚间,他脑海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有斩妖的功法。”
是那疯瘫子的声音!
他把人交给福叔的时候,四周人声鼎沸,疯瘫子这一句,声音太低,他过耳,却没入心。
找到他!
必须尽快找到他!
薛龄冲进后衙,这一方小院儿里也是一片血腥。
机灵的小六上身被啃了大半,憨厚的老九五脏六腑被掏了个干净,就连胖墩墩的老嬷嬷,手脚也被啃了大半,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
都死了。
死不瞑目。
薛龄如遭重击,他想要做干净的好人,想要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收拾烂摊子、护送小孩儿,斩妖放人,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斩草除根,应该还有一句,虽远必诛!
“福……福叔?”
没人回应。
一切静的可怕,福叔的唠叨还在耳边,但是恐怕人已经没了……
薛龄飞快的找到存放尸身的后场,果然,狐妖的头还在,兔妖的头却不见了踪影。
有老兔妖的气味指引,这儿才会被兔妖袭击。
要是雨下早一点,气味消散的快一点……
要是城池再坚固一点,镇妖司的人多一点,城西驻军来的更快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薛龄最怨恨他自己。
要不是他贪心,想要用兔妖尸首来证明自己,给自己要功绩,兔妖来了,也不会直接找上门……
“怪我,都怪我……福叔……”
薛龄杀心大起,虽然不喜欢福叔他们助纣为虐,但他刚得到的温暖又没了。
那乐呵呵、啰里啰嗦的老头子也死了,尸骨无存。
角落里,累积的尸块儿一动,露出来了一只眼睛。
“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