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人,这兔妖特意让人带话,又暂时消停,既然事关薛龄,叫他来一趟,两相对峙,一问便知。”
县老爷捂着胡须,半晌给不出个好理由。
任谁看,薛龄来了就是死路一条,难有全尸。
张捕头的头皮一紧:“大人!城中百姓惊惶,还许多人北上逃亡,守城军关了城门,不许进出。”
“门关了还能开,又不是焊死了……”黑大声音不小。
县老爷面色尴尬,但是辛参领没有阻止的意思。
天色陡然暗淡下来,地气上升,闷热异常,要下雨了。
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在场的人都万分紧张。
风声鹤唳,薛龄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不对劲,这一对老兔妖鸡贼的很,一群小兔崽子来寻仇,怎么会这么蠢,让自己轻易陷入被动?
计划是镇妖司堵住妖兽,从源头遏止危险,青阳县城有常驻的守卫军和城西驰援。
兔妖所图,到底为何?
黑大还在嘟囔抱怨,薛龄稍稍抬眼,打量四周。
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洞窟,洞口还有拖拽的痕迹,血迹斑斑。
但是,太安静了。
难道是……调虎离山!
兔妖故意显露踪迹,佯装要大肆攻城,实则是引开镇妖司的人……
不好!
城里的人危险了!
薛龄拉了拉张捕头,低声提醒:“张哥,兔妖到现在还不露面,城中空空,只剩百姓,别是调虎离山啊!”
“这……”张捕头心理一惊,也有些不对劲。
但是在场有辛参领还有老县令,他一个捕头,说多错多。
老县令沉吟许久,终于开口了,“兔妖点名要见薛龄,可薛龄出不来,胡乱指个方向,说薛龄走了,把它们忽悠走也就是了。”
……
好一个“忽悠”,老县令在两面夹击下,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辛参领一直紧盯着洞窟:“兔妖足有数十,老县令以为谁能胜任?”
衙役们脸色复杂,像是吞了活苍蝇一般,各个闪躲着老县令的眼神,不敢抬头。
“这……”
薛龄正四处张望,老县令抬手点人,恰好就指了他!
“就他吧!看着是个胆大的!靠谱!”
张捕头和薛龄对上视线,两个人都无语凝噎,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们以为薛龄还在城中,却不知眼前这佝偻着腰、遮着面孔的杂役,正是薛龄。
张捕头跪地请命:“大人!这杂役染了咳疾,走路都费劲,如何能应付兔妖?属下愿意前去!”
薛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张捕头,明明他手上伤重,连刀剑都拿不动了,却还要站在自己身前。
只是,张捕头太不了解县老爷了。
有价值、有用处的人,才能入的了他的眼,譬如能敛财的薛龄、老实能干的张捕头,在他眼里才是人。
重病无能的杂役,不是人。
县老爷摆摆手,直接专断了:“这么重的斗车都推的动,就他了!”
薛龄拍拍张捕头的肩膀,好意心领了。
他低哑着嗓子,“属下领命。”
“从现在起,你叫薛龄。”
“是。”
辛参领十分恼怒,县老爷草菅人命的随意,没想到这杂役居然这么轻易的应下了。
都是把人命当成儿戏的混账!
“就算是兔妖,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兽!”辛参领怒不可遏:“先前派出去的五个人,就回来了一个!还要再白送一条性命吗?”
“一个人,一座城,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选一座城。”
“没有人,哪儿来的城!”
短暂的爆发后,县老爷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