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能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封启明走进卧室，借着壁灯的光，打量着卓冉的脸色。

还是那么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比他看着还想个病秧子。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封启明挑眉，视线落在

她放在被子外面那只手上，此时，她的手正紧紧的抓着被角，一副紧张的样子。

“呵呵。”

封启明冷笑一声，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卓冉听见他那声玩味的笑声，就知道他发现了自己是在装睡。

她睁开眼，下一刻，就听见封启明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卓冉，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少年了？”

卓冉扭头，盯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语，似乎在回忆。

好一会儿，她开口道：“十五年了。”

十五年年前的夏天，毕敏华将父母双亡的她带离医院，来到了这座城堡。

来到别墅的那天开始，她就开始女扮男装了，毕敏华说，这样做事方便。

同年的冬天，毕敏华将她带到封启明的身边，让她以后负责照顾他，陪着他，还有把他每天做的事情都告诉她。

那个时候她想，毕敏华一定很爱他这个儿子，后来时间长了，她才渐渐明白，自己是她的棋子，是她监视封启明的棋子。

毕敏华让她把封启明每天做的事情汇报给她，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想监视他，进而控制他。

卓冉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违背毕敏华的话，刻意隐瞒封启明的事情的。

或许，

是他第一次对她笑的时候吧。

卓冉第一次见封启明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两岁，但是看起来却很瘦小，脸色沉陷出病态的苍白。

他的这栋楼，只有两个佣人，因为他喜静，更因为他脾气怪，稍有不顺心就惩罚佣人，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缺胳膊少腿，或者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卓冉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做错事惹他生气，更怕他发现自己是女扮男装。

有一次，家教老师来讲课，他嫌无聊，扔下家教老师带着他去了花园。

他指着一颗苹果书，让她爬上去摘最上面的那颗苹果。

卓冉害怕，不敢，但是又不敢忤逆他，只有战战兢兢的爬上了树。

最后她摘到了苹果，但是也成功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只是，她没摔在地上，他从轮椅上站起来，接住了她。

然后从她手里夺过苹果，笑容充满恶趣味的骂她是废物。

那是卓冉第一次看见他笑，虽然笑得有点不讨喜，但是她发现，他的笑，真的很好看。

那双异色的眼睛，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