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怕了,立刻腆着脸讨好。
然而她已不是年幼时的娇俏少女,如今她双眼污浊,眼角眉尾堆叠皱纹,衬着一张粗糙黝黑的面皮,再做撒娇讨好之态,只让人觉得恶心。
曲仁量移开目光,惊觉曲小妹这么老了,二十七八的妇人却像年过半百,头上夹杂白发。
曲小妹几乎没有娘家人,周家又非善茬,自然随意磋磨她。大夏天她挺着高高的肚子还在田间劳作,她想过反抗,想过跑,但每次都只换来毒打。
当年装傻糊弄整个村子的她,遥远的像一场梦。她明明很聪明,很能干。
曲小妹想不明白。
曲仁量将曲小妹带回南河村,无异于在本就激荡的水面再投下一块巨石,现在谁还不明白曲仁量打的什么主意。
曲由靖知晓后只是冷冷一笑。大丫一走多年都没个消息,可见是寒透了心,再加上当年那堆烂事,曲仁量不被治罪都不错了,还想贴着大丫享福,呸。
曲仁量和曲小妹重新住进当年的茅草屋,一日,两日……
曲小妹等来周家人赔礼道歉,曲小妹的几个儿女也讨好的凑在她身边,眼底是遗传母亲的贪婪。
曲小妹狠狠耍了一把威风,掌掴嫂嫂,才松口同意不和离。
周老四也留在茅草屋,美其名曰照顾妻子。
然而一个月过去,天使都没有现身。曲仁量待不住了,决定前往县城,此时官府的人来了。
衙门送了一车物品,没有恭维,没有讨好,态度十分轻慢。
曲仁量蹙眉,抖抖破旧的长衫拽文嚼字:“我大姐才在象州立下大功,你们怎敢这般对待我们?”
衙役头子上下打量他,笑道:“准确来说,曲大夫是你隔房堂姐才是。”
曲仁量脸色一白,衙役头子扫过人群里的曲三叔公,扬声道:“事做太绝,难料以后。”
衙役头子挥挥手:“弟兄们,回了。”
一名曲氏族人抱着最后的侥幸解开油布,板车上哪有什么金银玉器,只是寻常的生活物品。
其他人无声离开,只留下曲氏族人。
曲由靖叹道,“真可惜,现成的金山都靠不了。”他看向他爹,恶意满满:“要论眼光毒,还得是咱爹,丢了金钵钵,捧回个烂窝窝。”
一名族老不赞同:“由靖。”
曲由靖笑道,“叔莫生气,我实话实说罢了。”
“三叔公三叔公…”旁边传来惊呼,曲三叔公捂着心口,痛苦的蜷缩:“由靖,你爹他……”
下一刻曲由靖也倒下了,大声痛嚎。
众人面面相觑。
曲仁量看着乱糟糟的画面,头也乱糟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不该是这样的……”曲仁量踉跄一下,头也不回的跑了,曲小妹想追却被拽住。
她僵硬的扭回头,周老四冲她微笑:“我们离家日久,该回去了。”
曲小妹疯狂挣扎,周老四道:“曲小妹是我周家迎娶的媳妇儿,是我周家的人,诸位还想管我周家的家事?”
原本想出头的曲氏族人顿住。这事还得族老拿主意,然而族老根本不想看见曲小妹。
大丫为什么离村,还不是被这个白眼狼伤透了心。
曲小妹被周老四带走了。她本有和离的机会,却自己扔掉了。
县里某处宅邸。
顺公公落下一子,感慨道:“此次洒家托了县丞的福才躲过一劫啊。”
县丞笑道:“公公言重了,下官不敢瞒上,不敢欺君。”
顺公公睨他一眼,也笑了笑。双方心照不宣,顺公公记下了县丞的情。
若非县丞道出陈年旧事,顺公公这回真要搞砸了,他快信送去上京,得到圣上旨意才敢行动。
两日后,县丞随同县令恭送顺公公,看着车队远去,县丞叹道:“本来…此事也该算大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