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词对她招手,她立刻奔上去。
孙大娘劝她:“小妹,你以后不要乱跑了。”
曲小妹“啊啊”两声,算是应下。
曲词向众人一一道谢,村人们才散去,曲仁量听闻此事后,再次庆幸姐妹俩被过继出去,否则今晚他也要陪着找人。
学业繁重,他怎么能将时间浪费。
曲仁量甩去杂念,继续背诵论语,奈何论语越往后越难,文章晦涩,他背起来很是吃力。但为了维持“神童”名号,他只能硬着头皮背。
这厢曲小妹扶曲词回到家中,她犹豫片刻,扭身去厨房烧水做饭。
曲词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曲小妹撒泼糊弄过去。
之后几日,曲小妹在家里喂鸡做饭,反正院门一关,谁知道活是谁干的。
曲词压着曲小妹耐心耗尽前转好了。她背上背篓,带着曲小妹上山。
有村人见状询问,曲词道:“伯娘,我上山采草药。”
妇人见状摇摇头,做自己的事了。
采完草药还需炮制,又过了两日,曲词才带曲小妹去镇上。
只是这一次卫大夫收下草药后问曲词:“今日医馆有些繁忙,你愿不愿意打个下手。天黑前我给你算工钱。”
曲词连连摆手:“不不用,一点小事不用工钱。您对我们姐妹的恩情太多,我哪里好意思收钱。”
卫大夫反问:“那草药钱怎么就收得了?”
曲词被问住,卫大夫爽朗一笑:“大丫,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本分,你不欠我什么。”
曲词哑声,而后郑重朝卫大夫鞠了一躬。
曲词将曲小妹安置在医馆后院,福心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十里八乡的病人多是往此处来,医馆内闹哄哄。
曲小妹从草帘后探出头,目光越过不相干的人落在她大姐身上。
曲词躬身跟在卫大夫身边,也不见她做什么,只偶尔端茶倒水递东西。
“这活计轻省,恐怕没多少钱。”曲小妹心道。她不再关注,回到后院数药材的种类。
“脉来绷急…”卫大夫收回手,又看向病人舌苔:“舌苔薄白,但却恶热向冷。这是风寒转风热。”
学徒快速记下病症,卫大夫略略思量,提笔开方子。但临时想起什么,念道:“荆芥二钱,防风一钱,麻黄二钱……”
学徒诧异,不明白师父为何还将方子念一遍。纵使病人不识字,但柜台抓药的药童是通字的。
待卫大夫念完,病人感激道:“谢谢卫大夫。”
很快轮到下一个病人。
直到酉时才无病人看诊,学徒将今日脉案整理,药童忙着添置药材,众人各司其事,曲词见卫大夫闭目养神,她便取了水盆为内室病人擦拭。
卫大夫见她忙忙碌碌,心中满意。
“大丫。”他唤道。
曲词擦擦手迎上来:“卫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卫大夫懒得纠正这丫头过分的恭敬,开口问她:“申时初那位病人的病症,你可记得?”
曲词想了想,道:“那位病人年四十有五,女,垄平村人,干咳无痰,气紧。是为燥邪犯肺,需得滋阴润肺,常用麦冬二钱,贝母三钱,甘草……”
一问了,卫大夫又问:“申时三刻的病人。”
曲词不疾不徐回答,学徒忙不迭翻出下午脉案,面色由惊讶转至惊恐。
卫大夫八风不动聆听,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他袖中的手都攥紧了。
随着曲词最后一个字落下,医馆内静的落针可闻,卫大夫捋了捋胡须:“记性尚可。”
曲词抿嘴笑。
卫大夫叫学徒拿来纸笔,写下九个字,指道:“夏至,地黄,马齿苋,茅根。”
如此几遍,卫大夫问曲词:“可记下了?”
曲词点头,卫大夫将纸张给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