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深邃,定定看了巫溪月一阵后,站定朝她走去拽住手腕,“随本王来。”
她虽是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随他进殿,嘴上轻瘪喃喃,“还想着你躲起来看热闹了呢,原来是跑去阎王殿去报道溜达一圈去了。”
椒阳殿奢靡辉煌,檀木作梁,白玉铺地,里间外间远比殿外看得要大的多,水晶珠帘逶迤倾泻。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阴冷空寂,巫溪月瞟了几眼,有些意兴阑珊。
凌卫嘴角扬起一抹,清浅谦恭的笑,原以为听主子道出姑娘从来而降之时,心中还有些质疑,可肉眼可见的自打主子牵上姑娘的手时,明显身体就大幅度恢复如初。
祁宴捏捏巫溪月的手,落坐于锦榻上,眉梢单边轻挑,“不必张望,岁月悠长,得空了本王陪你一同闲逛。”
巫溪月听闻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王爷是真死心眼还是一根筋,抽了抽小手拽不回来,另一只手绞着裙摆摇了摇头。
“王爷与我地位悬殊,小女子不才,恐无福攀枝。”
巫溪月嘴上虽是挂笑,客气卑微,心里早已厌烦透顶,出身高贵奴仆环绕又是如何,泼天的富贵的换不来舒心自由。
她更不喜繁琐,一身雪白素裙,耳边碎发垂下,侧影清冷动人,贝齿微微咬着唇瓣,被泛开浅痕,粉间透着艳红。
祁宴眼皮一跳,移开眸光,连着喉结也多了几分肆意。
抬手替她整理好耳边碎发,喉间溢着笑意,格外蛊人,“给你枝头随意攀,天塌下来了自有本王给你顶着。”
巫溪月还是有些憋气,不愿领情与他对视,毫不吝啬刺人的话张口就来,“强扭的瓜不甜,还指不定带刺,王爷确定不留余地以身犯险?”
祁宴黑眸翻涌,紧紧锁定着她,“本王自诩真知灼见,至死不渝。”
巫溪月不屑妍笑,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自诩真知灼见,那又怎会身中蛊虫,咒术,血毒这三种奇毒。”
“三妻四妾一直都是你们权贵的专属,本姑娘还从未证实过哪个男人,会为了一株绿叶放弃整片花海的,所谓的子嗣绵延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风流情债,而寻找的借口。”
祁宴及笄之年称王,后又率兵亲领,一举夺下周国两座城池,之后便执掌大权,直至太上皇重病而去,封其护国神将。
无论是朝堂还是军中,颇有威信,深受百姓敬重,无人不畏。
眼下被一女子,咄咄逼问,非但毫无怨言,且那娇娇怯怯的可爱模样,正戳自己心上直发痒。
其中滋味,真是种难以言喻的意会。
其实巫溪月强势反驳后,心里也是暗暗后怕,只觉得他眉眼冷桀,气势强凌,后知后觉才察觉,自己在大佬的死亡边缘摩擦。
祁宴迎着她的目光,不急不缓坚定入心,“本王说过,妻主唯有一人,若非丧偶,一旦择决必不可改。
巫溪月暗斜他一眼,后怕之余,才发现自己在他这里,还真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偏偏他还一本正经很认真,那自然而然的语气,说不上还真有点深情款款,已成既定事实的佳话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