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藜”。
就连卡维都会亲密地喊我小藜,但艾尔海森只会叫我的全名,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称呼,但等到真的需要去深究细究的时候,女人不可理喻的任性都在此刻浮现了出来。
我和艾尔海森恋爱到现在,系统甚至没有跳出来喊一句“恭喜宿主恋爱成功”。这是为什么?是我并没有真的喜欢艾尔海森,还是艾尔海森并没有那么的喜欢我?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哪怕是我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会开始像妻子提防丈夫一样多疑起来。
原本在我眼里蛮有格调特色的言语开始化作利刃刺向我的心里,但或许是考虑到我对艾尔海森的态度改观是受系统影响的缘故,我心虚地没有说出自己心底的不满,反而将其积攒了起来。
我和艾尔海森真正撕破脸皮的争吵是在他发现我丢下了作业去大巴扎和妮露跳舞的时候。
我知道艺术在须弥学者中并不是主流,更别提妮露那和高等学识无关的平民舞蹈,但我从不认为艺术有高低之分。优雅的芭蕾,典雅的民舞,跳脱的街舞,活泼的爵士,无论他们出现在哪个舞台上,受众如何,它们都是平等而值得被尊重的存在。
但我寄人篱下,住在艾尔海森家里,我还是惴惴不安地试图去和他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做作业的,那些课题晚点完成也没有问题,我只是有点累,想在妮露这里放松一下。”
但艾尔海森却面无表情地挑破了我的谎言:“不,你早在三个月前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你出了问题,并且不打算解决问题,而是在选择了逃避。林藜,你的做法很不理智。”
事实的挑破让我一怔,伪装出来的和平片片碎裂,露出了脆弱又歇斯底里的核心。
我顿时自暴自弃起来:“对,是,没错,我是有心事,可我没想到你早就看出来了,却对我不闻不问。艾尔海森,你的做法难道就是你所说的【理智】吗?”
我们的争吵,或者说我逐渐放大的声音引起了大巴扎众人的注意,妮露和祖拜尔先生的交流被迫中断,红发青眸的少女急匆匆从舞台上奔下,试图阻止我们的争执:“别、别吵架呀,你们不是最亲密的恋人吗?恋人之间更应该好好说话才对。”
艾尔海森皱起了眉,我居然一直时间看不出他是在不悦还是困惑,可艾尔海森也会困惑吗?
他对我说道:“哪怕是恋人之间也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林藜,你从未对我开口说过你的烦恼,我的追问是在侵犯你的隐私,这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我们的感情。”
“所以你就选择了漠视吗?”
我打断他,我也是被娇养大的女儿,我的亲朋好友无不对我温声细语,我现在想想我一是直以来对艾尔海森的依赖和对他犀利言语的容忍,感觉过去的自己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我又不是自虐狂,为什么要找个连温柔对我都做不到的男朋友!
激烈的情绪带动着我的胸膛上下起伏,我深深吸气,又颤抖着吐出,眼泪也涌上了眼眶,却被我固执地藏了回去:“艾尔海森,你明明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我没有自己的亲人,我的学识与须弥人所学的知识相悖,我从前赖以生存的技巧都在这个世界没了作用。这种时候,你作为恋人不来给足我安全感,反而和我说要什么私人空间?”
艾尔海森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朝我伸出手。
我顿时激烈地反抗挣扎起来,争吵让我从前沉在心底的担忧和畏惧在此刻都浮了起来。我担心自己如何独自在偌大的提瓦特大陆上活下来,担心我以后会需要看着艾尔海森的脸色过日子,更怕他强壮的身躯和比我超过太多的力量。
我在现世看过太多的男女之间惨案的新闻,我想要一个强壮的男友来保护我,可我又害怕那股力量不是来保护我,而是来伤害我的。
我知道艾尔海森不是这种人,但我没有他那么厉害,能总是完美掌控自己的情绪。
艾尔海森在我的挣扎中抓住了我的肩膀,一声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