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偿命的嘲讽张口就来,非常人能接受得了的。
我跟着他走着,一路无言。
眼看他确实是为原生家庭伤透了心的样子,我想了想,学校剩下的作业只需要上交文件就可以结束,正好假期临近,虽然高中生的假期要晚一点,但雷电家的小少爷想请假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拒绝。
于是我停下脚步,拽住了一路向前的散兵。
我开口问道:“诶,散兵,要跟我回家吗?”
我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朝他眨眨眼:“现在咱俩偷偷溜回去把身份证和证件拿了,订好机票,体验一下跨国翘课和旷课的感觉。放心,我会好好待你领略璃月风光的。”
12.
等坐上飞机了,我才和真小姐发消息告诉她我们出门玩了。
真小姐回答表示收到,告诉我们好好玩,学校那边她会负责帮忙解决的。余光瞥见我一直对着手机敲打的散兵有些不满,怀疑地瞪着我:“你不会在跟雷电真通风报信吧?”
我火速切换界面,把我和老妈的聊天记录点了翻译给他看,可怜兮兮地和他卖惨:“我哪有,咱们可是好战友。我妈知道我找了个高中生当男朋友,说等我回家要棍棒伺候呢,你可得多说些好话帮帮我。”
散兵对这一套很是受用,瞟了几眼就缓和了脸色,扣住了我的五指,声音温和:“放心吧,都说璃月的父母向来溺爱孩子,但凡是留在国内上学的,只要还在读书就不用自己打工赚取零用,想来你的父母也不会有差别。”
当初他就一眼看出林霖不是个打工的料。
做的一手好饭,能将家中上下收拾得干净的本事仿佛只是她与生俱来的习惯,可等到需要直面陌生人的时候却青涩得连他这个高中生都不如。
在店里打扫卫生时会因为被经理责骂哭着和父母打电话诉苦,送传单时也不敢放心大胆地去和别人推销,但在学习方面却成绩优异,登台演讲也毫不畏惧。
几乎就是典型的璃月留学生形象了。
我笑嘻嘻地亲了亲他:“打还是会下狠手打的,所以就靠你了哦,散兵大人。”
有了我半开玩笑半恳求的前提,散兵在我的父母面前没有露出他恶劣的一面,甚至乖巧得仿佛学校里的三好学生代表。他虽然听不懂复杂的璃月语,但还是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问好。
我的父母在见面接机的那一刹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那股劲甚至把亲情几乎完全缺失的散兵吓了一跳,被他们推着往前走。
“来来来,让阿姨看看,是国崩是吧?听说你和我家霖霖是邻居,这些时间辛苦你照顾啦。”
“是啊是啊,我们霖霖娇气,吃不得苦,听说还是你姐姐们帮了一把才过得舒服些的。”
我看着夫妻俩恍若看见亲儿子一般左一句右一句地慰问,正想说这俩人看着还挺接受良好的,结果下一秒就看见老妈投来了杀人般的目光。
刚刚还和蔼可亲的老母亲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用方言对我威胁道:“敢搞上高中的读书仔,死丫头给我等着。”
我顿时又缩成鹌鹑了。
13.
比起畏畏缩缩的我,散兵显得幸福多了。
街坊邻居偶尔探头问老妈这个男孩是谁,老两口也神色自如地回答道:“霖霖在稻妻交的男朋友,来这边度假呢。”
邻居发出善意的哄笑:“这男娃挺俊呐,霖霖不愧是咱们这里最出息的娃娃,交的男朋友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些体验对散兵来说是新奇的。
稻妻的居民内敛含蓄,很少会隔着窗沿大声对话,也不会给不认识的孩子送零嘴小食。璃月或许是因为历史悠久而有那么或多或少的缺点,但唯独“热情”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的家乡是临近海边的区域,虽然我居住的地域已经不是能吹着海风走沙滩的范围,但吃海鲜的传统还是流传了过来的。
在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