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一个时辰后,她仍旧梳了一个妇人的发髻,被侍女再三检查有无污垢,在闻见她身上的异香后才让她去见了女纪。
“你的样貌在凡人之中也算中等,可这畏畏缩缩的毛病着实不好。”女纪也换了一身衣裳,还重新上了妆,像是要去见什么人。见柴懿含胸低头走了进来,嫌弃的摇了摇头,“云台之巅为我备了宴会,你同我一道前去。”
柴懿继续装,“啊?”
“我是妖族公主,我的接风洗尘,谢河令必当会出席,我倒要看看他若是看见了你,脸上会是什么颜色。”女纪得意暗爽,又怕柴懿坏事,厉声警告道,“但你不可冒然而行,不许冲上去叫他。”
柴懿只觉背上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连连点头。她哪里知道那是女纪动用了妖力,还当是再生人的特征。
说是为妖族公主备下的宴席,却没有几个修仙者出席,甚至连掌门也未现身。柴懿环视一周,还有几张桌子并未来人,再看向桌上的菜肴,清淡雅致,只觉得妖族似乎不被修仙者看重。
女纪拍了拍她张望的脑袋,低声呵斥道,“是我们来得早了,若不是如此,谢河令必定会在入门时就认出你,你待会儿不可抬头,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瞧瞧他,一解相思苦,不是来坏事的。”
“我以为会有很多人。”
女纪错愕不已,没想到她想的会是这个,“仙家素来不重繁文缛节,菜式清淡,但来的几个弟子都是云台之巅最有声名之人。而掌门在闭关,便是妖王来了,也不会轻易出关。”
一盏茶后,门外一道出现了三个人,柴懿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为首之人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袍子,清冷俊秀,神情淡然,虽有些不同,但柴懿确定那就是水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无欲无求的淡然,双眼暗淡无光,而不是那个在小山村和她打情骂俏的粗糙汉子。
另外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也是蓝白相间的袍子,但与谢河令的相比,衣领和袖口少了一道红线,神情倨傲,性情张扬,女的穿的是暖黄衣裙,头上珠翠环绕,看上去十分贵气,但却不显庸俗,只觉浑身仙气,温柔端庄。
“清商既已来了,那便入席吧。”女纪朝这三人唤道,柴懿猜测这是谁的名字,抬眼看去时,却见三人面色难看,好似这个名字有什么忌讳。
“论年纪,我比清商大几百年,论辈分,我与你师傅才是同辈,清商二字……本主难道唤不得?”清商是谢河令的小字,素来只有亲近的几人才唤得,后来他被神仙断言会飞升得道,就只有掌门才唤。一个妖族公主,实在是冒犯。
“晚辈不敢。”谢河令揖手作礼,原来面上无欲无求都是假的,他还是会愤怒暗讽。
入席后,女纪忽然端着酒杯站起身,她独坐一侧,对面便是云台之巅最厉害的八位弟子,八人见她走到中道,便知真正的宴席开始了。
女纪走到谢河令桌案前,仰头饮尽杯中酒,微笑道,“这杯酒是向清商谢罪,你受伤之事虽不是本主所为,却是在妖族之境,是我妖族未能立时察觉,才害得你受伤失踪。”
谢河令面色一冷,虽有不满,却不得不站起身,说上几句场面话,“虎妖伤人,逃回妖族,想来也和殿下无关,既然无关,殿下又何罪之有?”他也饮下一杯酒,说话轻轻柔柔,却夹枪带棍的,让柴懿这个不明就里的人都觉得虎妖与女纪有什么干系。
女纪掩面侧头轻笑,望着谢河令却和柴懿说话,“懿儿,还不过来斟酒,本主的罪有两桩,这才开始呢!”
柴懿心咯噔一下,这与女纪说好的不同,到底还是磨磨蹭蹭的端着酒壶走上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知所措。她垂着头,尽量不让第二人瞧见她的脸,给女纪斟酒后便急忙要离去,却听女纪又道,“给清商也倒一杯,懿儿难道没见到他的酒杯也空了吗?”
霎时间,柴懿好像被一棍子敲闷了头,什么也不知道了,女纪分明是想要谢河令认出她,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