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绎阳等人去府衙交涉,打探消息去了。
江皎自然担起本职工作,走去药房买了些安胎的草药,如白术,阿胶,菟丝子,续断,桑寄生,杜仲等等,要说不愧是京城来的大户人家,给她拨的钱款都多一些,江皎专挑名贵药材买都还能剩下些银两。
江皎正拎着草药往回走着,恰逢一高大的男子从街巷中窜出,一边跑着还一边叫唤着,“牙婆婆,俺家婆娘要生了,麻烦您快去看看吧!”
一佝偻着腰的老嬷嬷从木制的门中走出,发丝黑白掺杂着,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满脸爬着密密麻麻的皱纹,却步伐矫健地跟着那男人冲巷子深处跑着。
江皎眯了眯眼,看来在主角团到达之后的第一例案件要开始了,她顺着人群也走到那巷中人家去。
不大的院子一时挤下不少人,显得有些局促,想必都是闻声而来一探究竟,看看那诅咒是不是真的,江皎站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尖往里看着,却只能听见屋里女人的喘息和叫声。
“不知这回是不是……”有人开口猜测。
“去,别说那晦气话,”另一人抬手打断他。
男人在屋外焦急地来回走着,耳边妻子的叫声撕心裂肺,他却无能为力。
过了许久,等不及的百姓已回去了,陆绎阳他们匆匆赶来,却发现江皎居然先一步到了,“江姑娘,你怎么在这?”
“刚在路上遇到便来了,你们来得还挺快,”江皎朝声源望去,便见他们一行人跑来。
“我们与当地衙门沟通过了,他们已同意我们接手此案了,”叶辰率先开口道。
“今日我们在茶馆里打探过消息了,大约摸清了镇上将要生子的几户人家,便分别蹲守,这不,第一天就有消息了,”袁媛擦擦额头因为跑动流下的汗水。
江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约几个时辰过去了,屋内不再有女人痛苦的叫声,四周逐渐归于沉静,但仔细听,会听到细微的啜泣声。
萧昭耳尖微动,他抱胸低声沉吟,“恐怕不行了,”
众人刚要回头询问他,却见那老嬷嬷抱着胎儿由竹帘中出来,怀中的婴孩却无丝毫气息,按理说不该如此平静,应当会有哭声的。
是一死胎。
那男人抬手接过,腿险些站不稳,他一手接过刚出生的死胎,一手撑着墙才将将站稳,他唇瓣颤抖着,不甘心地抬手去触那孩童的鼻息。
终是掩面无声痛哭。
江皎看不真切,只觉那孩子被抱在怀中,小小一只,看着很是可怜,男人的背影一时显得孤寂了许多。
周围围观的人发出唏嘘声,嘴里念叨着晦气,随即又自觉散去了,那男人抱着侥幸之心,却没想到那诅咒如此灵验。
那稳婆也随着人群离去,但陆绎阳及时地拉住了她,“慢着,老嬷嬷,这胎儿出来时便是无气息吗?”
那深陷的眼球一转,忽地盯着陆绎阳,她缓缓开口,年老的声线嘶哑着,“是,都是诅咒,诅咒……”她嘴里念念叨叨地走了。
“诶,”袁媛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正想开口继续叫住她。
有路过的人替她说话,“看这干练装扮,你们是府衙人员?牙婆婆能知道啥呢,不过是接生的人罢了,镇上就只有她一人能接生,”
江皎忽觉奇怪,按理说,孩子出生若是死了,第一个怀疑的不就该是稳婆吗,她是第一个接触婴儿的人啊,可大家似乎都默认孩子是先死亡再出生的。
“镇上的大半户人家的孩童都是牙奶奶接生的,我这般大的也是经牙奶奶的手出生的,”那人继续说道。
江皎懂了,看来这稳婆是镇上所有百姓都知根知底的人,甚至对镇上许多人都有接生之恩,那确实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如果能确定孩童是生前死还是生后死的话,大概就能推断出是否为他杀了。
但是这可能需要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