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轮转过,看过几回接生,上手应当是没问题。
江皎只希望那孩子体位正常,莫要发生什么异常状况才好,不然就这条件,就算有做剖腹产的技艺也无法操作。
其余人皆是有些吃惊,稳婆多为上了年纪有经验的老嬷嬷,江皎正当年少,她看起来就不像是有经验之人,但此时也别无选择,只得相信她了。
“你们几人去林中拾柴烧火,最好能烧点温水来,”江皎掀开车帘,冲着外面的几个人喊道。
随即她又弯腰钻进马车,将木匣子垫在妇女的腰后方,让她的手臂撑着两侧的木椅,呈坐位,江皎跪在木板上,将她双腿岔开,一边安抚着她,“你先别担心,我有经验,你且听我的,好吗?”
那妇女疼得说不出话来,汗水浸湿了衣襟,她只重重地点了个头。
“跟着我,吸气!”
“呼气!”
江皎俯身低头查看她双腿之间的开口,似乎婴儿的头顶露了出来,“快了快了,孩子头已经出来了,坚持住!”
“热水来了!”袁媛端着一盆水在马车外,“江皎,给你放这了,”
纤细的手自帘中伸出,她将拿着的白布一把扔进石锅,过了遍温水又单手拧干,江皎拿过沾水的布躬身擦拭着产妇身上不断冒出的汗。
那孩子已经出来了,爆发出剧烈的哭声,江皎拿过剪刀剪断脐带,又拿湿毛巾擦拭干净那孩童身上的血迹,好在母子平安,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好了,你且在这马车上歇息一番,勿要再起来了,”江皎扯过避凉的毛毯盖住妇女的下半身,又扶着车厢抱着那刚出生的孩童下来了。
由于跪得太久,一下子站立她大脑有些晕乎乎的,好在萧昭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大哥,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呢,”江皎抱着那孩童,冲着马车外的男人报喜,“来,你抱着,快进去看看她吧,”
男人早已泪流满面,硬是冲着江皎等人鞠了好几个躬,就差跪下了,他颤抖着接过那来之不易的孩童,一边颤颤巍巍地说着,“还好,还活着,”
江皎接生了许久,此时已经近深夜了,他们将马车让给了刚喜得一子的温馨一家,自己则在马车外就地围着火堆将就着休息。
火堆上是一石锅,想必是那烧水的,江皎疑惑,“你们哪找的锅啊?”
“这可就多亏了萧公子,”袁媛拿着一长长的木条挑着火堆里的木柴,想让那火烧的更旺些,“正当我们急得跺脚时,萧公子一下驾马就朝前去了,”
“还好稍远处就是一茶摊,他啊,便借了人烧水的锅,明日咱们再还回去便是,”袁媛险些被溅出的火星子烧了裙摆,稍稍往陆绎阳身上靠了一些。
陆绎阳则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女孩的肩。
江皎一脸姨母笑地望着他俩,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那农夫由马车上跳下来,顺着火光跑了过来,“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他们都安心睡着了,我可算是放心了,”
江皎往袁媛身侧靠了一些,本想在她和萧昭中间给农夫腾个位置,却没想到萧昭跟着她一块挪动着,硬是让他坐在了叶辰那侧。
江皎尴尬地摸摸鼻尖,幸好农夫先挑起了话题,“你们这一伙年轻人是要到哪去啊,”
“我们要南下,一路游山玩水的,没什么去处,”陆绎阳抬眼睑看向那农夫,手里无目的地捏着袁媛的指节。
“那你们可要避开淮陵镇啊,那一带都被诅咒了,不是好去处,”那农夫叹了口气,“我啊,便是从那逃出来的,”
“此话怎讲,”众人均竖起耳朵听。
“若非我婆娘要生了,我也不会走,只安安分分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
“可镇上自过节以来,家家生子均是死胎,请了镇上的老巫开天眼问天,竟说是被诅咒了,”农夫无奈摇摇头,“俺家婆娘算着日子就是近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