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要是他说自己已经睡了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回去了。
江皎轻轻一推开门,便看到萧昭坐在床边,仍然是一身灰衣,他正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剑,明明双眼被蒙住,却能精准地由下至上,从正面到背面,不落下一寸剑体,在雪山村庄发生的事似乎给她留下了后遗症,让她有一种下一秒剑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有什么事吗?江姑娘,”萧昭低沉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啊这是吴大夫给你包的药,你记得要换,”江皎走进桌案,将草药包放在点心旁,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没反应的萧昭,“那我先走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在脑海里怒锤江皎,“宿主!这么好的换药机会,你!为什么!不上!我恨!”
江皎无视脑海里的声音,面不改色地走出门去,又轻轻地带上房门,开玩笑,孤男寡女,脱衣换药,很难保证她本人的生命安全,她爱学习,她要回去看书。
江皎如释重负地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打开一本医书,一边抿着茶,一边翻着页,不得不说,这中医还真有点玄学的意味在里面。
而另一边,萧昭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药包,他方才早就感受到江皎站在门口,但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进来,且不消一会,屋里便没了她的气息,她似乎很怕他,但又总是带着害怕接近他,萧昭不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会害怕他的吗。
萧昭突然有种扯下布条看她害怕神情的想法,但转念又一想,她这会大概在尝试与萧叶川传信,他脸色便沉了下来,随即拿着草药包向外走去。
江皎凳子还没坐热呢,房门就被敲响了,“谁呀?”
“是我,”萧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江皎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木制的凳子腿在地板上划出“次啦”的噪音,“啊……萧公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我要睡了,”江皎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蹑手蹑脚地跑到房间四处吹灭蜡烛,她这时候发现一个房间放这么多蜡烛的坏处了。
透过薄薄的墨色长绫,萧昭的眼珠在眼皮下微动,他感受到江皎在屋里四处走动,屋里的灯光在渐渐变暗,里面的人在尝试营造一种已经睡下了的假象。
萧昭嘴角的笑意敛了几分,“江姑娘,是一些要紧的事,”
“什么事呀?”江皎意识到他还站在门口,硬着头皮打开了一点缝隙,从门内探出头去,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能否麻烦你帮我上个药,我不太方便,”萧昭抬起手,向江皎示意他手上的草药包。
江皎在心底哭泣,该来的还是会来。
“好吧,”江皎接过他手上拿着的药包,把门敞开,让他进来。
萧昭坐在木凳上,缓缓解下眼上的布条,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信件的痕迹,有的只是桌上摆放的草药书籍,是没来得及送出去,还是……已经送出去了,萧昭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江皎背对着他在桌上拆药包,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动静,等她回过头来,只能看见萧昭蒙着眼捂着腹部。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江皎端来水盆,拧干了抹布。
“好,”萧昭解开腰间捆绑的腰带,将受伤那侧的衣领褪至腰腹处,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江皎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啧个不停了,有一说一,萧昭的身材是真的好,不过对于熟知人体结构的她来说,倒也不至于把持不住。
她轻轻解开上次包扎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了些许血迹,底下的伤口逐渐呈现在眼前,深褐色的草药汁覆盖了整个创面,伤口周围是一片青紫,但已经不出血了。
江皎熟练地拿起湿抹布擦拭干净萧昭的伤口,把拆好的草药包轻轻覆盖在伤口上,她一手按着被方形布包裹的草药,一手扯过早就插在腰间的纱布圈,按着纱布开头便从侧面开始绕过萧昭的腰,缠起了纱布。
果然专业的人还是得干专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