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屋里的炕烧得太旺了,有些热哈,”她尴尬地笑了笑。
吴大哥点点头,可是他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添柴呢,江姑娘身体真是不错,年轻就是好啊。
“吱呀——”后面的木门又被推开,身穿灰衣的萧昭从门内走出,腰上斜挎着玄青色的剑,他的双眼上又重新覆上了那墨色长绫,一身素衣也挡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质,腹部星星点点的血迹,给人一种破碎感。
“公子早啊,你怎么就起来了,在床上躺着休息休息才能更快恢复啊,”吴大哥看向走出来的萧昭,再次惊叹年轻人的体魄,昨日还奄奄一息的男人,今日看起来倒没什么事了,除去腰腹间的血迹,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萧昭没有理会吴大哥,径直向村口走去,似乎要离开,吴大哥看得一脸懵,有些疑惑地望向江皎,他用手指了指萧昭,又指了指眼睛和耳朵,挥了挥,似乎是在询问萧昭的眼睛和耳朵是否有问题。
江皎对于病娇的行为也不是很能理解,而且鉴于刚刚的对话,她暂时不想再和萧昭交涉了,可是眼看着萧昭越走越远,她还是追了上去,“公子,你现在就要走么?”
萧昭似乎侧头了,“是啊,再不走,那个男人就要追上来了,”萧昭故意微微俯身靠近江皎,嘴角微扬,明明说着害怕的话,语气和表情里却听不出任何恐慌。
“是,是你父亲吗?”江皎的鼻尖被风雪吹得泛红,她被他盯得害怕,下意识回道,说完才反应过来,在男二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怎么会联想到他父亲啊,完蛋了。
萧昭隐藏在黑布下的眼突然睁开,嘴角不再有弧度,“你说什么?”萧昭的手沿着江皎后背的曲线慢慢往上,精准地捏住了她的脖颈,“你认识我父亲?”他倒是不知道,萧叶川还能派人监视他,居然还是个这么没用的废物。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如蛇般爬上江皎的脖颈,完了,这人八成把自己当成他父亲派来的小兵了,江皎欲哭无泪,怎么圆回来啊,“不,不啊,我说我是猜的,呃……你信吗?”
江皎苦着一张脸,憋出两滴泪,“其实,其实我是离家出走,我,我父亲要将我卖到敌国军队去当军妓,我以为,你也是出逃来的……”
脖颈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江皎松了一口气,背上冒出的冷汗把灰衫都浸湿了。
萧昭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她劫后余生惊慌得发白的脸色莫名取悦到了他,他轻笑一声,倒想看看她这么一个小废物要怎么替萧叶川监视他,若是在雪地里,只怕会被雪狼撕成碎片,连骨头都不剩,了结她不过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姑且留着她的命玩玩也不错。
江皎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了,双手按在胸脯上,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简直就是高危任务,自穿书以来,她都快练就谎话张口就来的本领了,看来取得萧昭的信任光是救命之恩完全不够啊,路漫漫其修远兮,革命尚未成功,她仍需努力啊。
“原来如此啊,那江姑娘不若与我同行?呆在这只怕你父亲马上就追上来了,”萧昭伸出右手准确无误地拢住江皎额角被风吹得飘起的发丝,又恢复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皎忍住从他身边跳起来的欲望,“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你在此处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些东西这就来,“
吴大哥在后面看着二人渐渐靠近的距离,隔着风雪看不真切,也不知两人说了啥,竟在那站了这么久,他大喊了一声,“江姑娘——你们是要走了吗?”
江皎回过头,小跑至吴大哥面前,“吴大哥,我们有点急事要办得先走了,谢谢你们的照顾,”
“这么快嘛,可那位公子的伤真的不要紧吗?”吴大哥放下斧头,“这样吧,你们带上包好的草药,你记得每日给他换药就好,”说罢,吴大哥便向屋内跑去。
不过一刻,江皎背着一个木箩筐向萧昭走去,里面装着吴大夫早就给萧昭捆绑好的草药包,底下压着的是棉布包裹的几本医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