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几人簇拥成一团挤在檐下。她二人下来时，刚好听到了那个叫筱筱的女生说她和周哲的事。

“晚意，我听说那个鹿钦原和周少分了，你可要把握机会一举拿下他。”

孟晚意的声音偏柔和，说起话来跟唱歌似的：“筱筱，你别这么说，这样我好像趁人之危。”

“哪有，明明你和周少才是最配的，那个鹿钦原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长得也就那样，没你漂亮。”

一声咳嗽打断了说话的人。叫筱筱的女生猛一回头，瞥见楼梯口时倏地脸色涨红，她往孟晚意身旁靠了靠，不再言语。

鹿钦原刚想开口，忽地一声轰鸣，远处开来一辆黑色超跑，拐个弯朝她们这儿来。

身旁的几个女生按捺不住，又惊又喜的问孟晚意，她们声音不小，鹿钦原听得很清楚，那辆超跑价格不菲，据说是布加迪系列。

车窗降落下来，毫无意外地，鹿钦原看见了周哲钦那张脸。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扫过鹿钦原，落在孟晚意脸上，状似无意的喊道：“上车。”

檐下的人撑开伞，压低伞身对着顾缘嘱托一番后，绕过车身走远。

闵进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鹿钦原，她人好似又比前几日单薄。

孟晚意羞怯地迎上少年目光，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像位高贵的公主，她想，至少是比鹿钦原好看的。

她夹着嗓说：“哲钦，谢谢你来接我。”

少年不答，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那方窄小的镜片里，有个身影撑着奶黄的雨伞越走越远。

鹿钦原家教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坐了半小时的公交才到。她原是不想接的，可人给的报酬属实丰厚。

男生没想到补习的老师看着又年轻又漂亮，人看着比他还小，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出色。

“鹿老师，你在哪儿上学?”

鹿钦原拿笔圈出他的错处，答道，“新纪私高。”

男生讶然，新纪私高，那可是新纪城最好的私立高中，里面不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就是成绩好得逆天的学霸，显然，鹿钦原属于后者。

课程结束已是晚上八点，冷风席卷街道，吹散人身仅有的余温。鹿钦原两手插兜挎着背包从小区里出来。公交站台很近，人也不多。她乘着一三一路车，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

对于16岁的鹿钦原来说，最艰难的生活就是没有鹿奶奶的日子，过去十年，她早已习惯晨庚起午时休，雷打不动十点睡。眼下，她瞌睡来了。

兜里的手机呜呜作响，少女撩起眼皮看了眼，按下接听键：“嗯，知道了，过几天吧，这两天手里没钱。”

没多说几句，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

车窗映出少女昏然欲睡的模样，忽地她肩上一沉，身后传来声音：“鹿钦原，你怎么在这里？”

＊

远景高楼，那座“轻纵”酒吧的招牌的确挂得显眼。

鹿钦原与段烨并排走着，忽然听到酒瓶子落地的动静。

她抬眸，水灵的大眼落在不远处，一堆人里，偏就他生得精致，周哲钦这样的人，是被扔在人堆里也能一眼找到的。

少年垂眸，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他好似不知冷，半褪色的外衣被他拿在手里，内里仅剩高领薄衫。

他身边跟着个漂亮女生，鹿钦原认出来了，是孟晚意。

孟晚意试图挽他胳膊，刚搭上手，便被少年猛地甩开，他应该是真的醉了，步履踉跄，好好一截路走得磕磕绊绊。

醉酒的周哲钦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敏感，害怕。

眼见又要磕到灯杆上，忽然掠过一股熟悉的奶香，他腰间猛地一沉，一个温暖的热带挂他腰上，他懒懒垂眸，指尖的钥匙扣转了个圈又滚回指骨。

顾缘跟着闵进出来时，远远瞧见路灯下的周哲钦和孟晚意，以及少年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