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今天这是我亲自熬的。” 乔言尝一,比大拇指,忽然怔住。 “怎么?” 乔言讶异:“八年,我一次吃你做的东西。” 柏知樾挪开视线:“要不是你病,你永远不会有这荣幸。” 乔言决定冷待毒舌的人。 吃完饭,乔言坐轮椅上,柏知樾推去看夕阳。 花园里,医生护士们脚步匆匆,与行动缓慢的病号和陪护家属形成鲜比。 乔言看着落日坠入钢铁森林,全程一言不发。 柏知樾原本低头玩着手机,光线暗下来的一刻,他手机光亮晃眼睛,一抬头,看见乔言微湿的眼睛。 “又思考什么人生?”他开打破沉默。 “人生不值得思考。”乔言咧嘴一笑,“我们弱者,正偷偷伤心。” “我可过歉,你再自嘲,我只会觉得你矫情。”柏知樾有些措,她眼底的孤单竟散去的那么快。 那种连相机捕捉不到的脆弱,竟令他有难以描摹的心动。 “柏知樾,你说的不,其实人应该拥有脆弱的权力。要是一颗心全是硬的,那就没办法透彻理解爱这词。” “你打住,我不跟任何人谈心。”柏知樾继续玩手机。 乔言翻白眼,“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吗?小到大,你没有一次认听过我说话。” 柏知樾先是不作声,而后目光看向她的侧脸。 乔言知他倾听,轻描淡写地开:“柏知樾,我觉得你特别不起。” 柏知樾眼睫闪动,下识收回视线。 乔言又耸肩:“我不行。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嘴角就沉下来,目光就呆滞。平时洒脱的样子装的再足,看见人家一家三其乐融融的时候,看见街边的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时候,看见某位父亲抱着女儿,给女儿撑伞的时候,我就不那么高兴。 一不高兴,我就总想着找点事做,可又没有哪一件事能做好。工作上,我能力一般,有点小聪,但格局不大,生活上,还算能自己照顾好,外还能摆热爱生活的人设,但实际上,也没人生经营的多么精彩。 我去过好多地方,看过好多本书,也交些新朋友,却没感受到什么诗与远方,最近甚至有点丧气,去复习吧,沉不下心来,看看招聘,想到还要继续坐格子间就头疼……” “我觉得……”柏知樾实听不下去,想打断乔言的话。 乔言抬起手,比让他闭嘴的动作,“让我说完。” 柏知樾抿住唇,点点头。 乔言话锋一转:“可这不就是普通人的人生嘛,不就是不完美的人生嘛。” “所以呢?”柏知樾还以为她要继续病呻吟。 “所以啊,我决定反复地、轮回般地接受实的自己。”乔言打响指,“我决定躺平!和所有的坏情绪和解!” 柏知樾当她是间歇式发神经,拍拍她的头顶:“说这么多屁话,倒不坦荡地说一句,你想那谁。” “苏杭吗?是有点。” “……”她偏要的说来。 柏知樾又问:“你铺垫这么多,不会就是要告诉我,你还要跟苏杭……” “我说,我躺平啊。”乔言摊平两只手,“我没什么大智慧,攻克不历史遗留难题。我最近看一本书,讲的是……” 柏知樾抬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