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点怪。” 乔言摇,“人之常情。” 因为我是人,是肉长的,所以对恶人留存一份悲悯。 那恨和悲悯可以相融吗? 夜色之下,在乔言的叹息声中,柏知樾突把他的短袖脱了。 “你做什么?”乔言避开视线。 柏知樾嗤笑一声,“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身上的伤吗?我今情好,给你。” “你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啊。”柏知樾站起来,转过身去,“乔言,你又不是第一才知道我是个怪咖。” 月光之下,乔言终于柏知樾的伤,一道道凸起来的疤痕像蜿蜒着的干枯的河床。那是他在外公家,被黑暗鞭挞后,留下的证据。 这些痕迹会陪伴他一生,成为随时能侵入他大脑的坏情绪,变成他性格里最鲜明的一个缺角。 乔言惊得说不出来话,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探一探这些疤痕,柏知樾却迅速把短袖穿好,不给她触碰的机会。 柏知樾:“就凭这个,他在我里不足惜。可他真的了,我却没有想象中高兴。你他的遗嘱吧,多可笑,他不仅留了一套房给我,还给了很多钱。” 老额外给了他百万,说果他还想出国,这钱就当费,他要是念完本科就不念了,那这钱就当是给他以后娶老婆用的。 柏知樾耸耸肩膀:“那现在,是要我回过去感恩他吗?还是说,我该拿起我的自尊,蔑视这点恩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乔言把埋在膝盖里,闷声回应:“他人都走了,你怎么想都不重要了。跟自己和解吧。” “和解……还是你会说话。”柏知樾抬着月亮,“这年,你跟我说过很多类似的话,我真听进去了。” 乔言无声地着月亮。 “乔言,这就是个无解题。没办法的。”柏知樾抬起手臂,把手掌轻轻放在乔言的后脑勺上,“我没有你的小竹马会宽慰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个黑洞,你得用别的东西来填。这件事不存在最优解,只能熬,熬到它被另外的痛苦替代。人生就是这样。” “不过,我会陪着你的。” 乔言向说话的柏知樾。这个从来不屑讲大道理,更不屑表达暖意的人,今晚怎么变了。 “去年冬,我外公从车窗里给我扔钱,羞辱我,是你捡起来,又恶狠狠地扔回去的。”柏知樾回视她的眼睛,“乔言,你放,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是,想多一个还不错的朋友来填那个黑洞罢了。” 乔言扯了下唇角,目光融进苍茫夜色。 达不成和解的生活,找不到最优解的亲情命题,和转瞬即逝的快乐,组合成她的真实人生。 真实背后的理想,是她还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或许迈开这一步,她做到了,又或许没有。可无论何,她得迈开脚步。 她不打算跟坏人握手言和,她打算放过自己。 . 乔言离开亭洲的前一,律师刚从乔家踏出门,乔安诚和苏霁便来了。夫妻俩带来一名律师。 乔安诚拿出几摞现金和一张卡,称这是补上的抚养费和乔言大四年的费、生活费和这套房的购房款。 律师补充说明:“抚养费四万,四年杂费八万一次性付清,购房款五十万,其中五十万房款是按市价折算产权比例得出的价格。另外,你父亲不要求房屋过户,你只需要签署一份协议,保证他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你不会对其进行骚扰即可。” 周慧宁提出异议,说既此,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