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可乔安诚没有教过她,如果大人们不懂事又该怎么办。 不懂事的大人们,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地就能摧毁掉她的尊严,那谁又有资格来训斥这些伤人心的大人们呢?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和公平,只有他们说了算。 这份钝痛,让乔言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沉进酸涩的泥泞,再也无法开出青春的花。 外婆跟苏杭的爷爷争辩起来了,两个平辈的老人打嘴仗的场面,像极了八点档电视剧。 而后,外公从卧室冲了出来,他指着苏霁和苏杭爷爷的鼻子,彻底放下了身为一名医者本该持有的包容和仁心。 乔言再一次感到抱歉,她最亲的人,最爱她的人正为了她蹚浑水。 终于,她走到苏霁的面前,红着眼睛质问她:“你到底是来请我回去,还是来逼我跟我爸断绝关系?” 苏霁傻眼了,倒不是为乔言这句“离谱”的话,而是为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女孩好像一夜长大,一双眼睛里住进了令她感到慌乱的孤勇。 “乔言,你可以跟我回去,但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往后我依然像之前那样待你好,但你得改掉你的敏感,不要一受委屈就去你爸或者苏杭那儿诉苦。” 外婆觉得苏霁这话可笑至极,正想要骂人,乔言一把拉住她的手。 苏杭的爷爷见周家人偃旗息鼓,说:“乔言,你自己在离异家庭中生活过,又经历你爸的二婚,你该知道拥有一个和美的家庭有多重要,拥有一个破碎的家庭又有多痛苦。所以不要再做对这个家不利的事情,想想你弟弟,他还这么小,这个家真要是又被弄散了,他往后可怎么办。”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不回家,这个家就会散?”乔言顿了顿,“可为什么我听上去,好像是,只有我死了,你们这个家才会好?” “小雨!”外婆和外公同时发出声音。 “我没事……”乔言平静地流着眼泪,她看向苏霁:“我对你很坏吗?怂恿我爸办婚礼、帮你订孕妇餐、跟我妈商量迁户口……我好像也没那么可恶吧。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十六岁啊。” “你们给我滚!”外公实在受不了外孙女掉眼泪,动怒了,拿起鸡毛掸子往苏霁和苏杭的爷爷身上打。 “不,外公,我们别再做恶人了。”乔言拉住外公的胳膊,“我要跟他们回去。” 外婆惊声道:“小雨,你说什么混账话?” “我说我要回去。”乔言沉下眼角,像是自言自语,“不懂事的小孩和小懂事的大人,凑在一起,乱七八糟地过吧。” . 乔言当天晚上就回了乔家。 苏杭闻讯从楼上跑下来,看见乔言平和地坐在她的书桌前整理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丝欣喜也无,心口像装进一个搅拌器,尖利的器具不断地往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试探。 乔安诚走进来,语气有些兴奋地对乔言说:“你房间里什么也没动,我已经找了装修公司的人,打算把餐厅那边隔出一个小房间给优优的外婆住,往后你还是一个人住一间。” 乔言轻声说了句“好的”,回过头,她冲苏杭笑了笑:“今晚的题还没讲完呢,爸爸你先出去吧,让苏杭给我讲会儿题。” 乔安诚对女儿的这幅状态特别满意,他关好门离开,顿时看家里什么都顺眼。 苏霁一言不发,她抱着儿子进了卧室,用一道门把乔安诚阻隔在外。 . 苏杭坐在乔言的小床上,凝视乔言的眼睛,直到她露出真实的神情。没有人比他更懂她,哪怕她的硬壳上写着“任何人勿进”,他也有本事钻进她的壳里,触到她的内心。 她不是真心想回来的,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