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房叙话。
“二哥近来气色真不错,神采依旧了,蛮好蛮好!”
“呵呵……还行。”铁手笑道。
“我这里有桩好事要与二哥说。”梦英稍稍凑近铁手,脸露暧昧笑容。
“哦?说来听听。”铁手有些奇道。
“我那连襟,孙惟康的小女儿叫阿岚的,二哥可还记得不?”
“阿岚……可是那年金人来犯跟着我们一起来岛上还掉水里的小姑娘?”
“正是正是。二哥好记性。不过如今可不是小姑娘咯。”
“呵呵,也是,这一晃就十几年,确实也不小了。她如何了?”
“是啊,不小了。阿岚十年前嫁了章相公家侄孙的长子。本来门当户对挺好的,谁知竟是多年未能育得子嗣。章家自然不满,便又让儿子纳了两房妾室接连生下儿女。这下,阿岚在章家的日子很不好过。见丈夫日渐疏远自己,小丫头也是倔脾气,气恼之下提出和离,前几年就回转娘家了。”
“哦,那倒是可惜了。”铁手顺口附和道。
梦英叹道:“可不是嘛。阿岚才貌出众,未料姻缘却恁地福薄,大家都觉可惜。”接着又说:“毕竟人还年轻着呢,她父母便想着要与她再找个有儿有女的好人家去做个继室,也好终身有靠。”
铁手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没再接口。
陆梦英继续道:“谁料她父母费心与她找了好几家,那丫头只是不允。眼见这岁数在大上去,她母亲也急了,前阵子连着逼问,终于说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只道是……‘要找陆家姑丈那样的英雄男儿。’”
铁手虽隐隐猜到他要说啥,但听到这话出口还是唬了一跳,忙道:“哎,休要乱说!”
“二哥,我真没乱说。阿岚她娘就是这般与我老婆讲的。小丫头还说年轻时就仰慕姑丈了,只恨无缘。如今你既已空房,她愿意以身相许。”
“不成,不成。可莫要乱了辈分!”铁手连连摇头摆手。
梦英真心劝道:“二哥,我们都知你对阿芸情深义重,可她到底也走了一年了,你也该找个人照顾才是。虽说是再蘸,但阿岚这丫头才貌确实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年三十出头了,年纪也合适。其实你不必太介意,这说着是亲戚,真论关系也远的很,没啥辈分不辈分的。”
“这事不成!”铁手只是皱着眉斩钉截铁道:“你休再说了。我……我如今还无意再娶。你可千万与我回拒了。”
“二哥,孙家是诚心的……”梦英还待再劝。
“打住,打住。梦英,莫非今日你就是专为了做这媒人才来我家的?”
“这哪里话,我是特地与二哥拜年来的嘛。只是惟康托了我……”
“那就是了。我已说得明白,绝对无意此事,你莫要再言了。”说着铁手站起身走到房中的博古架前,言道:“来来来,与你看遃儿从川中给我觅来的一尊沉香木雕的佛像。那雕工看着真似五代的物事,着实精美。”他故意左顾而言他,扯开了话题。
陆梦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眼新年已过,为了方便给心爱的女儿筹备婚仪嫁妆,铁手也离开归云庄回到了城中。
修远孝顺,他唯恐父亲回到故居睹物思人又惹伤心,所以早在半年前就把自家花园西侧的一块空地出重金买了下来,又请来造园巧匠起了个简洁清雅的独立小别院,取名“殿春居”。修远打算让父亲在此居住。
这院子与主屋间隔着花园相对清静,又有回廊相通,出入也方便。院内一座两层小楼,底楼书房楼上卧室,起居休闲两宜。
果然,铁手见了十分欢喜。他本就想着要与阿荷在家中重新找个居室,如今见了这新院正合心意,对儿子的孝顺体贴甚为满意:“真不错!远儿有心了!为父也正想与你说……待你妹子嫁了,我想……正式续你荷姨过门。”自年前有了如玉的一番劝解后,铁手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