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吃了一惊,随即惊喜道:“陆姐姐!”
“你是……?”`
“我是阿荷呀!”她跑上前去激动地说:“你不记得啦?那年在杭州你救了我呢。”
“噢噢,对了,是阿荷姑娘!”陆梦芸这下记起来了,笑道:“这一晃都十多年了哪。你怎么到徽州来了?你爷爷可好?”
“爷爷早几年就过世了。我是……嫁到这边来的。”
“你是这家的……?”
“我是汪裕的侧室。”阿荷低声言道:“那几年奶奶的病一直不好,家里也没钱治了,有人来说媒,说徽州这边有个商人,因正妻多年没生得子嗣想找个妾,只要身家清白的愿出高额聘礼。家里正需要用钱,于是便允了这亲事。”
“哦,原来如此。”陆梦芸道:“那这是你生的孩子?”
“嗯。小宝,快给夫人磕头。”阿荷忙拉过儿子一起给陆梦芸跪拜行礼。
“不必如此大礼!”陆梦芸忙搀起她们。她笑问那孩子:“你几岁了?”
“七岁。”阿宝小声答道。
陆梦芸觉得孩子长得有点瘦弱,又见阿荷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可刚才那郑氏却是一身上好的丝绸裙衫,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那汪裕待你可好?”
“…他还可以…只是大娘太过厉害,官人怕她……”阿荷低声答道。
“是嘛,那一会我倒要给她几句话呢,看她以后还敢欺负你不。”陆梦芸有点愤愤不平。
“算了,姐姐。能过就行了……”阿荷显然有点害怕。
“不用怕!她当家的可吃着我们神侯府的饭呢!怎敢欺负我妹子。”陆梦芸笑道。
两人正说话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呵斥:“阿荷,你不在厨房看着,跑这边来作甚!”原来是那郑氏买菜回来了。
阿荷和小宝顿时脸露惧色。
陆梦芸见状拉起阿荷的手走到门边对郑氏言道:“大娘子,方才正巧她母子经过,我瞧着眼熟便唤住了相问,竟没料还真是我三婶她舅舅家多年前嗣给杭州亲戚的表妹阿荷呢。不曾想嫁到你家来了,还要请你多多照应啊!”
“她……是夫人的表妹?!”郑氏一脸惊愕,将信将疑。
“正是!”
“哎哟,那真是巧的很哪……”郑氏神色有些尴尬。
这时,铁手和汪裕回来了。郑氏忙把阿荷是铁夫人表妹的事说与丈夫听。汪裕也很意外,但立即喜出望外地表示,原来大家都是亲戚,真是太好了。
铁手没见过阿荷,只觉奇怪,陆家的亲戚他都熟,这从哪里多了个表妹出来。不过,妻子既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的,便随声附和。
郑氏讪笑着对丈夫说让他们亲戚久别叙话吧,我们先去厨房备餐。汪裕连声说是,跟着老婆识趣地离开了。
陆梦芸见汪氏夫妇离去,便将事情原委告知铁手。铁手听了也对阿荷笑道:“他们以后应该不敢再欺负你的,若有什么事都可托人带信来苏州,你陆姐姐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阿荷拉着小宝千恩万谢,也忙赶去厨房帮忙。
这时厅中只剩铁手夫妇二人。陆梦芸轻声问道,
“师兄,你怎么突然想着要看账?”
“这汪裕有点问题。”铁手微微皱眉,轻声说:“方才我见这屋里的藏品好几件都是真品,价值不菲。他只是个拿年俸的掌柜哪来那么多钱置买这些?所以我便起了疑心。待看了那几本账簿后基本可以确定其中定有蹊跷。”
“哦?那些帐簿怎么啦?”
“他先拿你家的那些出来给我看,倒是没问题。但后来我看到神侯府那块的账就不对了。前几年的都是真的,但近三年的必定是造假了。那账册上的笔迹墨色都几乎一样,显然只分了几次就写就了。我又翻看了几份进货单据,和账上也对不起来。他见我疑心,神情有些紧张,便推说账房先生年纪有些大了恐怕难免会录错,待明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