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迷药,为何方彦允无事?
不过这些疑问月言没有说,只把茉莉香膏的证据呈给了方彦允。
“是‘离梦’。”方彦允突然道。
月言有些不明所以。
方彦允道:“这薛府上下所中的迷药,叫‘离梦’。是一种能让人飘飘欲仙,只做美梦的药。不过醉生梦死,是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的。这薛母便是饮下了过量‘离梦’。看薛母的样子,应当是成瘾了。”
看来,正名司在查此药。
好恶毒的药。这么看来这薛母就算是因为雪上一支蒿毒发身亡,这‘离梦’的慢性恶果,亦是脱不开干系的。看到方彦允并不惊讶的样子,此次安平一行,估计也不是单单查薛梓芮招兵买马一事这么简单,再加上他们一行人来安平时那消失的诡异劫匪,月言越发觉得奇怪。
可若是连正名司在查,这名为‘离梦’的迷药恐怕不只是在安平传播了。
“那薛知府所中迷药可是同一种?”
“那是‘入梦’,有好处的,看效果应是能解‘离梦’,不过薛大人应是做了噩梦吧。”方彦允扇了几下扇子。
薛梓芮先是点了点头,可又摇了摇头。
总之看来,不会很痛快。
“那侯爷可有‘入梦’的配方?若有岂不是能解这‘离梦’?”
许多人正被“离梦”荼毒,当然解药是当下最要紧的。
“没有。”方彦允回答地迅速,甚至还没等月言说完,而且面无表情。可月言并未注意,方彦允攥紧了拳头。
月言一惊,不想连堂堂正名司都没有寻到这一小小药方。随后又觉得方彦允是不务正业,懒得去管百姓性命,正要开口,方彦允却道:“破这‘离梦’之局,难的有两点。其一,‘入梦’难寻,尽管本侯曾费尽心思弄到手一百钱,可就算拿到这‘入梦’,寻尽名医,无人能根据药配出药方;其二,就算有‘入梦’,许多人其实不愿解这‘离梦’,甘愿沉沦。”
月言哑然,不禁思考:甜美的毒药和痛苦的解药,自己会选哪一种?
坦然地回答,她不知道。
毕竟没有身在其中,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旁人应当是会立即回答痛苦的解药的,毕竟那才是从长远和客观角度有益的选择,但是这些人谁又知道使用者的痛苦。这正是这种药可憎的。明明使用者知道其中危害,却会依然心甘情愿地为之倾倒。
至少作为现在的月言知道,比起她自己沉溺于虚无美梦,她有更重要的事,因此不能为此拖累。
这离梦,不碰便是了。
“那薛府上下可知晓离梦?”
“不知。这薛府上下其他人皆是轻的,只有薛母和薛李氏中此迷药颇深。”
“不过成国可是很多地方之人求此离梦,”方彦允冷笑,随后看了眼薛梓芮,道:“不知这薛李氏如何得来离梦,而这位辛夫人又是为何有连本侯都费了很大力气的入梦?薛大人的女人,倒都不简单。”
薛梓芮沉默。他是为了保护辛汝,毕竟他所面对的,是权力差极大的广望侯。
见薛梓芮不回答,方彦允倒也没有生气,月言出乎意料地看出了一丝欣赏,方彦允看了眼曹明,引着薛梓芮去了那辛汝所在的琴台。
琴台下守着的都是士兵,看那个样子,是精良部队。也许是做情报工作,每位兵士都带着特殊的玄色鬼面具,倒是有些骇人。月言亦在此时了然为何方彦允此次出行只带了曹明护卫。
果然她还是忽视了这名震天下正名司的势力。
成国各地,皆有耳目,任凭差遣。也难怪这贞嘉皇帝让月言留意正名司。这小心眼的贞嘉皇帝连江家都视作肉中刺,更何况是随意差遣各地精良军队的正名司了。
辛汝的琴声依旧不受这肃穆军队的打扰,余音绕梁,如泣如诉。听到这精湛琴艺,月言看到薛梓芮咬了咬下嘴唇。
在掀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