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雪安平断奇案(6 / 7)

“可不!当初薛老爷和辛夫人这一对可是羡煞了府上许多人呢。”

月言很是感叹,在世家,能与两情相悦之人成婚可是难上加难,毕竟这亲事不仅是二人的终身大事,还关系家族,因此世家的婚事大多是利益交换。

作为家主,月言当然明白将婚事当做捷径是世族的常见手段,可月言虽然明白,却不认同。这实际上是将子女作为祭品,将他们献祭给所谓的家族大业了。如此想来,这些家族倒是浮躁了。原本家族兴旺便是代代积累,可若是家里的代代不幸,还谈什么家族大业。长此以往,不过是可悲的轮回罢了。

如此一来,这死去的薛李氏,倒是月言所说的家族祭品了。而且这悲哀的是在这种家族教育下,被当做的祭品子女并不认为被献祭是一种痛苦,而觉得这是无上荣耀,真是可怕。

这家族内发的结果,便是让一代代子女行为看起来是自发的,而实际上是被迫的。

月言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因为江家没有中原这样多的繁文缛节和所谓的家族传统,于是自己便幸运地去做想做之事。因此一直以来都是她这个家主让江家跟随自己,而不是自己跟随江家的。

这不禁让月言止步于薛李氏门前。进了院子便闻到了茉莉香膏的气味,很是清新宜人,和市面上的茉莉香膏并不太一样,许是掺了梨香,倒是多了清甜,和薛李氏传闻中温婉的气质很是吻合。

院内是薛李氏的陪嫁丫头铃兰,正清扫院内被风雪侵袭的红梅,许是因为夫人彻夜未归,似是有些焦急。铃兰见到月言马上相迎,许是猜到了月言要打听什么,一直低头等待月言开口。

“你家夫人和薛大人如何?”

铃兰愣了神回道:“好是好,可有些疏离,相敬如宾。”

“已是不错了。”

“但我们家小姐可是一直倾慕老爷,晚上经常偷偷哭呢。”

“倾慕?”

不想这联姻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总之是很多年,久到连奴婢都记不清了。本来在辛夫人嫁进来之前,薛知府是要和我们家小姐成亲的。李家也算是安平的名门望族,这段婚事双方的家长都很满意,说是金玉良缘。小姐早听说此事高兴坏了。”

“可后来辛夫人嫁了进来,是也不是?”

“正是。小姐自是难过,说是做妾也愿意。”

“那李大人定不会同意了。”熟谙家族之道的月言预料到了结局。

若是两情相悦,这确实是喜事,可这不美的便是薛大人有心悦之人,但能相敬如宾已是不错了。

月言也大致猜到,薛李氏能再次嫁到薛家应是费了不少功夫的。这是丢面子的,薛李氏的父亲应当是不同意的。

是个痴情的。

听闻薛梓芮中了迷药,沉睡一段时间便好。而且郎中说这种药一觉醒来对身体大有裨益。所以老夫人和夫人并未再找郎中。月言寻思着去看望一下这位桃花颇旺的薛梓芮大人,便到了他的房外,一个粉衫丫头候着。

“薛知府现下如何?”

“回大人的话,老爷还是昏迷不醒。”

“你可知辛夫人?”

粉衫丫头似是怔了一下,回道:“奴婢粉黛,曾是辛夫人的贴身婢女。一年前辛夫人离开后,老爷便叫我到他院子了。”

月言意会,薛梓芮对这辛汝还是有情。

“辛夫人为何要走?”

“是辛夫人平时自在惯了,不顾主子身份和我们这些下人打成一片,且不善持家。于是老夫人总是向薛大人抱怨说辛夫人的不是。而辛夫人不愿被束缚,便离开了。”

一个向往自由不羁的女侠客形象逐渐在月言心中勾勒了出来,这种不愿被姻缘和家庭束缚的自由,月言倒是欣赏的,她也是个做不到的。毕竟对月言来说,江家是她的一切。正是因为她做不到,才更加知道这种自由不羁的可贵。

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