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一是为了全长辈的心愿,二便是为了入北府书院念书。”
秦自明闻言,一双眼睛瞬时发出光来。
长渊幅员辽阔,分东南西北四洲,各洲又有若干郡县,乡里适龄少年自十岁启蒙,此后便是像大山一样的考试。
山外有山,试外有试。
过了县试,便是郡试,而后洲试,一年里,四洲通过洲试者不过两百余人,不是凤毛麟角,又是什么。
而通过洲试者便顺利进入北府书院的甲级学堂,前途无可限量。
秦自明捋着胡子,脸上全是满意,他微微笑着:“贤侄不必忧心,你祖父雪中送炭的情意我们万万不会忘却,你只管住在府里,至于婚事,如此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必再提。”
秦昭一愣:“父亲,您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秦自明看她一眼:“你连县试都没过,哪日过了再来与我说话。”
秦昭在心中呜呼哀哉,不满地瞧了叶向洵一眼,只见这个轻描淡写说出自己过了洲试的人正低头掩住眼中的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
秦自明望了外头一眼:“天色也晚了,贤侄好好休息,若有事只管找我们。”
王又容的眼睛和秦自明一样亮,她自然也知晓洲试的分量,目光中不由地带了几分欣赏。
“向洵不必客气,明日你便看看府里的屋子,我给你置办些新物件。”
叶向洵微微一笑,唇角勾出一个有礼有节的弧度,深得长辈喜欢:“多谢三夫人。”
大家前前后后地离开,秦昭却像石头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雨打算拉她,却被王又容眼疾手快地扯走:“给他们培养培养感情,你少多手多脚。”
众人都走了,叶向洵见秦昭还面色黢黑地立在那里,心里难免浮上来一丝心虚。
他轻轻咳嗽两声:“秦姑娘,不回去休息吗?”
秦昭闻言却笑了笑,缓缓朝他床榻逼近,稍稍弯腰凑近他的眼睛:“你说你路遇流匪,深受重伤?”
叶向洵点点头。
“巧了,我路上也遇到流匪,还在他这里……”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掌按着盖在叶向洵身上的锦被,下方正是他的伤处,“杀了一刀。”
言罢她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叶向洵身子颤了一下,剑眉一蹙,旋即又恢复正常,他忽然向前,鼻尖几乎就要抵到秦昭的鼻梁:“秦姑娘,我猜,你肯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