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我虽暂时分离,待回来后加官进爵,为你和母亲挣一份体面。”“我日后自有体面,不用你……裴郎,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多了去,江南真的去不得,你信我一回!”江婉莹陷入了深深的恐慌。裴璋虽不如上一世待她那样疼爱她,但已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即使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他也从未责怪过她,给予她一份妻子的尊重。
她想,够了。即使没有夫君的疼爱,她有尊重,有地位,日后会是风风光光的诰命夫人,再没有人敢轻视她、欺侮她,足够了。
那药她喝了好久,日日喝三碗,他们只差一个孩子!她日思夜盼,怎么一切,忽然和前世不一样了呢?没有人能回答她。
不说圣命难违,此行是裴璋自己百般筹谋得来的,就算真病了,他爬也会爬起来登上南下的船。江婉莹急得唇角燎泡,但这等朝政大事,怎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动摇?裴璋逐渐夜不归府。一来妻子过于担忧,使他徒增烦扰,二来为南下做准备。他日日去刑部和大理寺调取水匪的卷宗,碰巧陆奉也是这两个地方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相熟,算是点头之交。
大大大
江南水匪,除了在裴府引起轩然大波,陆府后院的江婉柔同样受到了一丝波及。
她身子六个月了,肚皮圆鼓鼓,比寻常孕妇大得多,太医说可能补得太过,孩子长得好。她近来安心心待产,已经很少见客。
不过有些能推,有些却不得不见,比如她的三弟妹,姚金玉。
姚金玉进来未语先笑三分,看着江婉柔的肚子笑道:“呦,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威风凛凛的金龙,身边围绕一只七彩凤凰,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看见长嫂才明白,这是龙凤呈祥之兆啊。”
“你贯会作怪。”
江婉柔笑道:“翠珠,上一盘桂花酥给三夫人,看看是桂花酥甜,还是三夫人的嘴甜。”
因为有陆淮翊这个嫡长子在前顶着,关于这一胎是男是女,江婉柔心心中并无多少压力。她近来嗜辣,就算是个女孩儿又怎么样呢,尽管不如男丁金贵,只要托在她江婉柔肚子里,她会尽她所能,护她一生无忧。因江婉柔不爱甜食,她院里的糕点味道都很淡,姚金玉吃了一片,用锦帕沾了沾唇角,看向江婉柔,道:“长嫂,今日我厚着脸皮过来,有一事相求。”姚家世代任江南织造,女儿又高嫁给京城的陆国公府,姚家在当地也算一方豪强。地方大族同气连枝,听闻圣上派御史巡抚江南,当即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多方打听钦差的消息。
姚金玉道:“我回头一琢磨,巧了!您的娘家姐姐,不正好是那位裴大人的妻子么,说来都算一家人。”江婉柔只是身子不便,心里却没糊涂,道:“话虽如此,只是我和我那五姐多年未见,别说庶姐妹,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也生疏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长嫂再怎么说,也比我们这些外人亲近。”
姚金玉见她不接茬儿,痛快地表明来意,“也不是想贿赂裴大人什么的……瞎,你说我好好当我的三夫人,管这闲事做什么!我家中父亲来信,只想打听一下钦差大人的喜好、忌讳,把钦差伺候得舒舒坦坦,将来在圣上跟前美言几句,大家都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江婉柔低头喝了一口茶,抚着肚子叹道:“这小冤家近来闹得厉害,我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了,朝堂上的事,我不懂。”
陆奉不爱和江婉柔说朝政,江婉柔却并非对此一窍不通。
当然,她只懂个粗浅,比如官员升降,哪家和哪家是姻亲,哪家和哪家有旧怨……这是最基本的,她虽身处后宅,但外出交际,逢年过节送礼见客,倘若两眼一抹黑,那真该闹笑话了。
总不能上午她家大爷在朝上把人弹劾了,下午她眼巴巴去赴人家孙子的满月宴吧?
和张家太太说话,不能夸与她家有仇的李家夫人气色好吧?
给侍郎府和尚书府送的节礼,肯定得有轻有重,符合各自的身份吧?
当初她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