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再添个小公子岂不美哉?”
江婉柔双十年华,宫里的太医、各路名医,甚至赤脚游医也看过不少,都道夫人脉象稳健,并无不足之症,气色更是白里透红、色如桃花。偏偏肚子不争气。生过淮翊后便再无消息。后来陆奉从宫里寻来一副汤药,她每次房事过后都喝满满一大碗,从无遗漏,依然效果甚微。
“罢了,随缘吧。”江婉柔放下瓷盅,心不在焉道。
生淮翊的时候她急需一个孩子在公府站稳脚跟,如今上头没了婆母逼迫,陆奉似乎对子嗣也没有太大的执念,不仅没有苛责,反而反常地温言相劝,让她逐渐歇了心思。
淮翊已经耗尽她的心神,她恐怕没有精力再生养一个孩子。
“哎呦,我的主儿,大爷嘴上不说,可那……那药,小厨房日日熬着呐,今早常安大人特意吩咐过,今晚锦光院掌灯。”
锦光院是江婉柔的院落,陆奉作为一府主君有自己的住处,是府里最大,也是风水最好的墨麟院。刚成婚时陆奉很少来锦光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锦光院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地,三天、五天、十天……如今一个月有二十多天宿在锦光院,其余日子不是在大理寺就是在刑部办差,回府直奔江婉柔这里,自己的墨麟院倒是荒废了。
不管内里如何,至少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夫妻情深,琴瑟和鸣。
江婉柔用锦帕沾了沾唇角,过了一会儿,垂下眼眸,“天寒路滑,让丫头们把雪扫干净些,备着热水。”
“哎!”
翠珠欢天喜地的应答,一双巧手上下翻动,卸下珠翠金步摇,绸缎般光滑的黑发顿时散落下来,映衬着肌肤白的好似在发光。翠珠把她的长发轻柔束起,放下床边玉钩的帐子,轻声道:“夫人,您再睡会儿吧,奴婢在外头守着。”
尽管此举并不合礼数,可如今老祖宗在春晖堂不理俗事,刻薄的婆母被软禁佛堂,任性的小姑远嫁江南,陆府全靠陆奉一人支撑门楣,妯娌更不敢跟江婉柔叫板儿。她现下是府里说一不二的大夫人,谁敢挑她的刺?
比刚进门时大着肚子在婆母面前立规矩,好了不知多少倍。
人得知足。
江婉柔心里默念着,缓缓阖上双眸。
***
陆奉向来守信,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今日不知怎的,过了子时依然不见人影。
到了换值时辰,翠珠行了礼下去休息,换上另一个贴身大丫鬟金桃。金桃给房里换上新的熏笼,轻声道:“夫人,您先小憩会儿,等大爷回来奴婢伺候。”
“不用,我等他。”
江婉柔熬得双眸泛红,依然摇了摇头。她起身到铜盆前,伸手试水温,吩咐道:“水凉了,添点儿热水。”
不仅水凉了,桌子上的夜宵也凉了。陆奉回来时早时晚,自从他晚间添过一次菜后,江婉柔便准备好夜宵等他,也不多,三荤两素一壶酒一道羹,他回来饿了便用些,不饿就把菜撤了,赏给守夜丫头侍卫。
尽管陆奉十次有九次不动筷,她依然不忘准备,甚至每次陆奉回来时饭菜都是热的。
金桃添了热水,抬头问道:“夫人,菜还热吗?”
金桃有两层考虑,一则这个时候大人还没回来,十有八九在外有宴请。二来已过子时,大人回来用完这一桌子夜宵,睡不了三个时辰天就亮了,今日这桌菜,大人定不会动筷。
既如此,何必多此一举呢?
江婉柔面不改色道:“热。”
“对了,我前几日让你做的腰带怎么样了?”
金桃闻言一怔,心虚地垂下头,道:“回夫人,奴婢打好了底子,只是……只是时间紧,没来得及镶边儿。”
金桃绣工好,江婉柔经常让她做些香囊之类的小玩意儿。这次的腰带江婉柔没说什么时候要,她便没紧着这个做。金桃正懊恼间,上方传来温和的声音,“无妨,正好我现下闲暇,给我罢。”
金桃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把做了一半的腰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