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乖乖吃.奶,多得是蛮力撕咬,碰上劲儿大的,能把母亲咬得血肉模糊。高门贵妇鲜少亲自喂养,一来孩子哭闹,扰主母好眠。二来这也是个苦差事,并不是为母不易,养育一个孩子,远不止从鬼门关走一遭这么简单。照看孩子;她精挑细选上好的奶口,定把她的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好在陆国公府富贵,江婉柔只需要把孩子生下来便高枕无忧。嬷嬷经验老道,比她会江婉柔摸着明珠白嫩嫩的小脸,点头道:“也好。过冬了,你们去账房支十两银子,买两件厚棉衣穿。”
刚生下来的时候,她慈母之心泛滥,孩子不爱吃奶娘的奶水,她躲着陆奉,偷偷摸摸喂。
如今两个孩子渐大,力气也大,每次都弄得她很疼,她也慢慢减少了喂奶的次数。有六个奶娘,孩子又饿不着,何必自讨苦吃?
至于胸脯的涨.奶,有陆奉在,她从不担心这回事。
儿怎么了,我还没嫌他无趣,他倒嫌我不正经?
江婉柔冰雪聪明,从金桃犹豫的表情和支支吾吾的话中猜出九成,她低声嘟囔,"戏本"天地良心,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不正经。
"
陆奉不说废话,也不像江婉柔这样喜欢试探,他把所有都摆在明面上,简单粗暴。江婉柔读懂了他的话,有三层意思。
其一,他事务繁忙,不要打扰他。
其二,凡事在他掌控之中,不用担心。
其三,好好带孩子,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江婉柔撇了撇嘴,不问就不问吧,有句准话就好,至少让她不用提心吊胆。***
近来朝堂不太平,先有裴侍郎为减一边陲小镇税负,把吏部、户部、刑部全牵扯进来,闹得不可开交;后有禁龙司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联手抓陈党,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儿天。没有人敢搜查陆府,但外头兵荒马乱,天气又冷,江婉柔窝在府中,不大爱出门。她信任陆奉,他既然说了不用她操心,她便无需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陆奉一连十日没有回府,她也不慌,该吃吃,该喝喝,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感情是好了,可她身子吃不消啊。
先前陆奉下江南,一走那么多日,她心里惦记;可最近他闲暇,天天腻在一起,夫妻如今有远有近,她正好趁机歇歇,养养精神。
不用伺候男人,在府中没有人挑江婉柔的理儿。她吃得饱,睡得香,闲来无事,和两个弟妹玩儿上半天叶子牌,或者在风和日丽的下午,叫府里养的戏班子排新戏看。至于陆奉交代的“正经书",完全被她抛到了脑后。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她又不用考科举,
那么用功做甚?整个天底下,除了陆奉,估计没有第二个人无趣到这种地步。个小人儿的奶水,乳汁堵在胸脯里,得用东西疏通才好受些。其二便是淮翊。江婉柔终日打牌听戏,快活似神仙。只有两件事让她烦心。一是陆奉不在,她断了两上次陆奉罚了淮翊抄孝经,给出的期限是三日,陆淮翊次日便抄好送过来,江婉柔摸着他的黑眼圈,心疼。抱怨陆奉罚得太狠。淮翊也不知变通,这么实诚干嘛,他就算一字不抄,她这个当娘的还会怪他吗?说不准还得帮他遮掩。受罚。
淮翊这个受罚人倒比江婉柔坦然,他态度诚恳,道:“母亲,这次是我错了,儿子甘愿母亲温柔慈爱,他却仗着母亲的疼爱对她不恭。当年母亲拼着性命生下他,他身子弱,母亲为他亲尝汤药、彻夜不眠,他真的不该。
话说到这份儿上,陆奉为她罚淮翊,淮翊心甘情愿,两人父慈子孝,倒衬得她里外不是人。
自觉想多疼他一点。
江婉柔也知“溺子如杀子"的道理,可淮翊太乖了,他身子弱,陆奉又太过严厉,她不爹和先生说,你还小呢,不急啊。"
她温柔地给淮翊理了理小冠,问道:“近来功课忙不忙?你也不要太实诚,多了便给你淮翊摇了摇头,道:“母亲放心,我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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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心思重,好胜心也强,就算跟不上也不会说出来,让先生减免课业,只会自己私下偷偷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