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是科学家,他肯定认识很多搞研究的,说不定他们有办法。”
周开源是甜水生产队最有出息的,也是唯一一个走出大山,走出农村的文化人,在西北搞蘑菇云,不过乡亲们对他的具体工作毫无了解,他们对他的了解只有三个字,科学家。
只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足以让生产队的人敬仰、膜拜。
离家十几年,只有零星信件跟工资寄回来,近几年联系更是少之又少,周家人都以为周开源死了,没想到他突然回来探亲。
想起个别知情人的态度,大哥温震感觉烦躁,对温四海这个提议提出质疑:“这不好吧,科学家肯定会研究温淼,会拿她做实验,说不定还会给她开刀做手术,万一把淼淼解剖了咋办?”
他读书不多,这只是他贫瘠的想象,话音未落,就看到温淼身体轻颤,精致的小脸变得煞白。
刚要出声安慰妹妹,就听小弟温润附和:“爸,不能把二姐送科学家那儿去,他们真会给二姐做各种实验,我听说初中的化学实验室,都是试管、烧杯啥的。”
温淼安静坐着,麻花辫乖巧地垂在肩头,听到温润的话又是身体微颤,花瓣一样柔嫩的嘴唇完全失去颜色。
沈秋葵同样表示反对:“做不做实验的我不懂,我就知道周开源是周保疆的亲叔叔,周保疆攀高枝,周开源可是一句谴责的话都没说,说不定他心里乐意呢,他侄子当了官他也有了帮衬。可能他们这一大家子人品都不咋地,周开源会帮助淼淼?万一他要帮着周保民强娶淼淼咋办?”
温四海也觉得不凑巧,周开源是谁都行,偏偏是周保疆的亲二叔,人家可是一家人,说不定周开源帮自家侄子,不但不帮淼淼,说不定还暴露了温淼这个怪病,到时候反而弄得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
但温四海有一点不赞同,他相信周开源的人品,他跟周开源同龄,上山打狼,下田种地,有一块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只是这些年才断了联系,周开源在他心目中会读书,忠厚正直,跟嫌贫爱富攀高枝的周保疆可不一样。
温四海觉得这事儿棘手,不停地搓着手,说:“我这不是怕冬天来了,雨还追着淼淼下,淼淼被冻死了咋办,要是能把这怪病治好就好了。”
“呸,啥冻死,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沈秋葵狠狠瞪了温四海一眼。
温四海讪笑两声,看了眼温淼白得跟煮过的鸡蛋青一样的小脸,心疼不已地问:“温淼,半天都没说话,你怎么看?”
温淼被他们这些又是做手术又是冻死的说法吓到了,微微抬头:“爸,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就是生活有点不方便,冬天也不一定会冻死。”
这哪里是有点不方便,是特别不方便,谁受得了天天一阵大雨,还有时不时的零星小雨!
商量一晚上也没个结果,半夜温四海辗转反侧,到早上终于做出决定,还是要带温淼去见周开源,实在没别的办法,不如把温淼交给科学家看看能不能给她治病。
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是周开源马上就要返回工作单位上班,他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早饭是玉米粥还有凉拌嫩杨树叶,杨树叶用热水抄过,还经过浸泡去味儿,可仍旧发苦,除了温淼觉得难以下咽,一家人都吃得挺香。
“我自己带淼淼去找周开源,你们不用跟着。”温四海制止跃跃欲试想要跟去的家人。
即便周开源帮不上忙,他也会让对方保守秘密,去的人多了容易暴露。
赶在出工之前,周开源带着温淼往北走,走到山脚下就是周家一大家子住的几栋房子。
其实温淼每天都偷着跑出去“下雨”,只是尽量躲着人,现在大大方方地走在乡村土路上,好长时间没见过她的大妈大婶都好奇地打量着。
她们更欣赏结实、健康、红润的农村女青年,可她们还是惊叹温淼的美貌。
温淼长得肤白貌美,即便跟她们一样在田里劳作也不会被晒得黢黑,她头发乌黑如瀑,脸色莹白如玉,睫毛卷翘如羽,眼睛灵活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