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
倘若不试一试,宋珍姑娘不是就要等死了,还死得那样痛苦,那样惨烈。
总不能当真等宋珍死了,他们再出手收服方朔——那又有什么用呢?
沈慈昭看向桑渡,她眸光闪烁,似是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手拉着桑渡往外走。
谢安淮留在外面,没有进宋珍的闺房。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沈慈昭。沈慈昭拉着桑渡停在了谢安淮面前,“桑桑不能去冒险,明天我代替宋珍上花轿。”
见谢安淮不说话,沈慈昭更加不耐烦了些,“谢安淮,我从小也用了不少灵珍,若说进补,我比桑桑更加适合。”
毕竟沈慈昭灵脉完好,修为虽说不上多么深厚,可身上灵气却也不算少,若是进补,沈慈昭比桑渡能补得更多。
“慈昭,你不行。”谢安淮摇了摇头,他的眸子亮晶晶的,诚恳极了,“你是修士。”
都是聪明人,只需四个字便都明白了。
沈慈昭更适合进补,是因为她灵脉完好,是个修士。可她不适合,却正是因为灵脉完好。
灵脉的存在,使得用沈慈昭这样的修士进补变得格外困难,对邪祟的吸引力,自然大打折扣。
沈慈昭的呼吸声陡然变重。
她盯着谢安淮,许久没有说话。
宋珍的模样,让她心中不忍,可若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宋珍,却要牺牲桑渡,沈慈昭做不到。
沈慈昭深吸了一口气,仿若做出了决定,她转头看向桑渡,“桑桑,我们走吧,这趟浑水,我们不淌进去了。”
“阿昭姐姐。”桑渡终于出声了,她看着面前的人,低声道,“我想救宋珍。”
那样无助,毫无自救能力的小姑娘,桑渡做不到视而不见。
只不过是代替宋珍上花轿,引得方朔露出马脚,又不是要代替宋珍去死。
即便有些危险,却也值得去试一试。
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呢。
沈慈昭盯着桑渡,她想要劝解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余光瞥见宋先生也走了出来,正有些局促地等在几步外,似是在等一个审判。
他们的一个决定,便能决定屋子里那个小姑娘的生死。
沈慈昭垂下眼,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过了好一会儿,沈慈昭才抬头看向谢安淮,“桑桑可以去冒险,但我要跟在她身边。”
“能,能行——”宋先生仿若落水已久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出声,等众人看向他,又有些局促地陪着笑,“珍珍是有陪嫁丫鬟的,这位姑娘可以扮作陪嫁丫鬟,混……混进去。”
鸡鸣破晓。
桑渡看向微微泛白的天际,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算多了。
既然是假扮新嫁娘,桑渡自然要穿上嫁衣。
好在嫁衣的大小合适,不知是不是因为红色趁人,饶是桑渡不着粉黛,仍叫这绣了金纹的红色嫁衣衬得面若桃李。
沈慈昭站在一旁,撇了撇嘴,有几分不满,“宋家准备的这嫁衣不够好。”
桑渡有些无奈,她挑眉看向沈慈昭,笑了一声,“阿昭姐姐,我们是为了救人,我又不是当真现在出嫁。”
话音落下,桑渡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略有些出神。
片刻后,她垂下眼,也不知等到当真出嫁那日,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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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假扮宋珍,方朔是知晓宋珍卧床不起的,所以上花轿时,是由谢安淮抱着桑渡,送上的花轿。
盖头遮着脸,桑渡看不清周围的情景,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人声,脚步声,还有在稍远些的地方炸开的鞭炮声。
她忽然有些紧张。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绷紧,谢安淮藏在衣袖下的手轻轻握住了桑渡虚握成拳的手。
“莫怕。”谢安淮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