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仿佛很快就会睡过去一般。"我们不能判断伤口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盛年抬头看向桑渡,他挤出苦笑,"夫人,你方才应该也看到了那些表现得很严重的村民吧,他们中已经有人的手臂烂得只剩白骨了。”
"可是那白骨,偏偏是好的,根本看不出上面有什么伤口。"盛年垂下眼,他的声音发颤,"可若是伤口不在已经烂成白骨的手臂上,那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总不能为了找到伤口,将人的皮肉剖开,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去寻吧?"桑渡闻言眸光震颤。
自然是不行的,那样去做,等同于杀人。
也就是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桑渡咬了咬唇,她想要晃一晃自己,好让平日里看过的那些医书,那些记载疑难杂症,记载奇珍妙药的书纷纷铺陈开来,好让她快些想到法子。可绞尽脑汁,桑渡仍旧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够找到伤口所在之处。瘴气侵袭,那么最先受伤的该是肺腑。
抱有什么希望,毕竟这样简单的道理,盛年他们不会想不到。桑渡轻轻眨了眨眼,“肺腑内脏,能够先用温和的药吗?"她低声询问盛年,却是没有果不其然,盛年轻轻摇了摇头,"试过了,皮肉的溃烂并没有变慢。应当不是从肺腑开始的。"
桑渡咬住了唇,她耳边,是一阵阵的哭嚎声。
那些受了伤的村民,似乎在叠声喊着疼,那一声声地疼争先恐后地往桑渡的耳朵里钻,她浑身都有些发僵。背上,也一阵一阵地沁出冷汗来。"夫人?"盛年察觉到了桑渡脸色的苍白,他有些慌乱地站起身,伸手扶住了桑渡。那团白雾。
感受到了手臂上传来的温度,桑渡紧绷的精神缓和了些,她顾不上盛年,转头看向了悠悠白雾后方,是突然出现的天外洞。
桑渡盯着天外洞的方向,却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那茫茫白雾看着自己,而眼前的那些白雾,竟是越发扭曲,其中,仿若藏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夫人?"盛年有些担忧,他握着桑渡的手上,力气重了两分,"我送你回去吧,我看你脸色差得很。
"
桑渡摆了摆手。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仿佛有着嗡嗡虫鸣,那鸣叫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往她的脑子深处钻,这才让她冷汗淋漓。
“让我缓缓。"桑渡垂着眼,她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将那一阵阵的声音忽略。盛年有些担忧地看着桑渡。
棚屋里的情景是骇人,那些伤口,莫说是桑渡了,就是他最开始看到,也控制不住心生寒意。难得休息的时候,也是刚刚入睡,便做起噩梦来。便是到了现在,盛年依旧有些不习惯。
一样呢。
更何况是宗主夫人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家,那样血淋淋的画面看起来,怎么会和没事人“桑桑姐姐!"不远处,有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
的忧愁。
盛年并没有反应过来那声桑桑姐姐是在喊桑渡,仍旧扶着桑渡的胳膊,皱着眉,满脸夜逢远远地就认出了那个背对着自个儿站着的人是桑渡。他心里高兴,更是顾不上一旁的盛逾,加快了步子,从大步走转为快跑。只是近了些,夜逢便看到桑渡身边站着个男人。
夜逢稍有些不满,平日里桑桑姐姐身边总是有个盛逾便也罢了,怎么这儿又冒出来个不知来历的人呢?这般想着,夜逢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只是无论是桑渡还是桑渡身边那个碍眼的男子,都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下,夜逢更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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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肩膀吃痛,整个人连退了好几步。
"姐姐,你怎么了?"夜逢撞开了盛年,垂眸看向桑渡时,才发现她脸色苍白难看。桑渡眨了眨眼,她有些僵硬地抬眸,见是夜逢,轻轻摇了摇头,略有几分气若游丝,“我没事。”
盛年揉着胳膊看向夜逢,"夫人可能是叫里头那些血腥场面吓到了。"虽说盛年也有几分不明白,为何先前桑渡一间间棚屋走过来不曾有什么,现在却是脸色苍白成这副模样,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他却是再想不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