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训一听这名字,笑说:“武隆,这个名字倒好听。我孤陋寡闻,郡主与我说说。”
裹儿笑说:“这是如意年间,圣人从安次县分出来的,武周昌隆嘛。”
崇训听了这话,转头看向裹儿,意味深长说:“郡主与别的宗室不同。”
裹儿笑了两声,远远看见有人在田间劳作,便想着近前观看。走近后,她下了马,命人在路上候着,她下田地去问些话,崇训和一个护卫紧跟上。
只见田间干活的都是些老幼妇孺,不见年轻人。裹儿踩着田埂往前走,扬声道:“老丈,去县城怎么走啊?”弯腰锄草的老丈和蹲着拔草的老婆婆以及两个五六岁的孩子都转过头,看见一个遍身绫罗,插金戴银,花容月貌的年轻娘子过来,吓了一跳,又见她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腰里挂着刀,便战战兢兢行礼回话。“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拐,再往前走二十里路,就到了县城。”
裹儿点头,又问:“怎么就你们下地干活啊?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青壮。”
老丈回说:“小民的儿子去服徭役了,家里这点活我们干得动。”
裹儿:“哦,什么徭役,去多久了,怎么也不回来帮衬?″
老丈:“明府要盖个什么庙,我们也不懂,叫我们去就去,从二月初七就开始了。”
裹儿:“这都快三个月了,有点久,那租调就要免了吧。”
老丈见她如此问,心中怀疑,不着痕迹打量他们,问:“你们是谁?来武隆做什么?”
裹儿笑了一声:“我们是从神都来的商人,到这边贩些人参鹿茸皮毛珍珠回去,听说这边也有好鹰。”老丈见她说话可亲,继续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松漠那边这东西多也便宜,现在那边去不了,松漠的官府都移到渔阳去了。”
裹儿赞道:“老丈好见识。”
老丈笑着摆手说:“不敢当,我前些年跟着狄公打过仗,狄公你知道吧,他是这个。“说着老丈竖起大拇指。“知道,满神都谁不知道他?只可惜天不假年,朝廷失了一位栋梁。"裹儿惋惜道。
老丈也叹了口气:“唉,他是个好人。你们要去县城,就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继续往前二十里,就到了。”裹儿追问:“多谢老丈。这徭役这么久,你们租调免不免啊?”
老丈嘿了一声,摆手说:“免不了,免了这个,那河堤谁修,衙门谁修?你第一次出门啊,朝廷说是朝廷的,管不着地方。”
裹儿记在心里,面上笑说:“你老有眼光,我阿耶七八个女儿,我出来往北边走一趟,为阿耶分忧。”老丈点头,催着他们道:“原来如此。这天不早了,你们快些去了。”
裹儿颔首,道了一声谢,忽然发现这家老小都穿着短褐,露着半截胳膊和腿,两个小孩赤着脚,便道:“春寒料峭,你们大人也真是的,怎么不穿多……”话一出口,裹儿就知道自己这话犯了“何不食肉糜"的毛病,自忖说错了话。
这老丈干笑一声,两个小孩更是将脚往后藏了藏,躲在老婆婆的腿后,探头睁着眼睛偷瞧。
裹儿回手将腰间两个荷包取下,招手叫小孩过来,笑说:“拿着玩去吧。”
小孩见荷包五彩辉煌,华丽精致,忍不住跑过来抓走,老丈和老婆婆一人抓了一个小孩,狠拍他们的手,将荷包夺过来,呈还给裹儿,道:“不敢要贵人赏赐。”裹儿一边回身走,一边笑道:“拿着玩吧,那东西我多的是,权当是咱们的缘分。”
待这群衣着华丽的人走后,老丈和老婆婆忙凑到一起,抽了系子,一个荷包掏出来两枚银课子,约莫有二两重,另一个掏出来一尊金子打得的雄鸡,约莫一两多重。“这是遇见贵人了。"老丈道。
一个小孩跳着要,老丈赶紧装好,骂道:“要什么,我给你收着,将来娶媳妇。回家不许胡说,不然打断你们的腿。"两个小孩见要不回来,张着大嘴,啊啊地哭起来。裹儿回到路上,顺路又问了几人,都和那老丈说的一样。一路进城,寻着路走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