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下雪呢?冷不冷?”
裹儿坐下,回:“下着呢,一点也不冷。”她说完,转头看向季姜几人,道:“我要投壶,算我一个,到了叫我。”
仙蕙手里拿着箭矢,闻言转头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帮阿耶吧。”
裹儿一边掷骰子,一边回头说:“阿耶要输了,下一局我就来。”
韦淇笑李显说:“你请的外援不中用,心不在焉,你必定输了。”
李显见裹儿掷了两局,点数都不大好,伸手敲她的头,道:“专心些。”
裹儿笑了几声,往李显身侧挪了挪,为他参谋起来。小友谦跑过来,韦淇将他搂在怀里,也让他帮忙掷骰子。
玩了一会儿,彩月捧着热茶送来,裹儿接过笑说:“彩月姐姐。”
彩月当初被裹儿安排照看小外甥,如今跟着众人一道回来了。她放心不下小友谦,就跟去韦家照料了一段时日,安心之后才进了东宫。
彩月笑说:“七娘终于得闲过来了,太子妃让厨上做了你爱吃的煨鹿筋,前天就备上了。”
裹儿转头,对韦淇笑说:“那我有口福了。”
众人玩笑着,忽然殿外进来一位窈窕的年轻女子,只见她罩着大红羽纱的鹤氅,手里提着雪帽,未语已是三分笑,眉目秀逸,面若芙蓉。
裹儿等人起身,来人正是李显长子李重福的王妃杨丽春。
杨丽春拜了李显和韦淇二人,问:“难得七娘回来,一家子团圆,娘娘在哪里用饭?”
韦淇觑了眼窗外,道:“都快中午了,饭就摆在芍药厅里,那里地方大,又干净。”
杨丽春应了一声,吩咐下去,走到裹儿身边,笑说:“七娘,多早晚过来的?这次在家里住几天?”
裹儿回说:“大嫂,我才刚回来,宫里不得闲,下午就回去。你和大兄都好?”
“都好着呢。你们继续玩,等饭摆好了,我再叫你们。”杨丽春和裹儿说了两句话,又匆匆回去。
外面的雪瞧着一时半刻停不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杨丽春带着宫人过来请众人移步。李显韦淇等人坐了歩辇,打着伞,来到芍药厅用膳。
李重福和李重润两兄弟早已到了这里,见人过来,忙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了李显,韦淇由杨丽春和裹儿扶着。
李显和韦淇上坐,众人依次坐定,案上摆着佳肴酒馔,案边高几上放着炉瓶三事。
李重福和杨丽春携手上前给李显韦淇磕头,笑说:“今日阖家团聚,关起门来自家人乐呵一回,我们给殿下祝寿,祝殿下长乐无极,万寿无疆。”
李显笑着招呼他们起身,说:“快起来,大郎媳妇这些日子帮着太子妃操持宴会,辛苦了。大郎,你要好生待你媳妇。”
李重福忙应了。韦淇笑说:“别讲这些虚礼,天冷,意思意思就罢了,孩子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李显忙道:“是了,是了。”于是,李重润领着弟弟、妹妹和外甥一起给二人拜寿。
杨丽春又要起身张罗,照顾妹妹外甥,韦淇笑说:“不用管他们,你吃你的,自家人热闹一下,不拘虚礼。”
鹿筋煨得烂烂的,入味得很,裹儿吃得头也不抬。宫中饭菜虽好,但这样废功夫的菜,她也不能随便要。
一家子吃罢饭,李显韦淇和裹儿回到丽正殿,其他人各回住处歇着。
杨丽春回到殿内,脱了斗篷,想起刚才看见安乐郡主身上那件金翠辉煌的氅衣,忍不住羡慕说:“早听说天家富贵,七娘身上那件斗篷,我竟不知是何物。”
李重福往榻上一靠,双腿叠在一起翘着,随口道:“你家不过是清寒薄宦之家,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
杨丽春扭头冷笑一声,说:“郡王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两位舅舅简在帝心,家中绫罗成堆,婢仆成群,父亲叔伯牧守一方,舅舅们列于朝堂。”杨丽春口中的舅舅就是张易之和张昌宗。
李重福听到杨丽春提到舅舅,嘴角一撇,面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