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2 / 3)

“张少卿叫奴婢来给县主们送些牡丹花簪。”

韦淇正疑惑着,就听裹儿道:“我刚才与六姐去花园里折牡丹花戴,张少卿遇见了就吩咐人折了些送来。”

韦淇闻言笑起来,道:“你呀,就是淘气,看见好看的花就走不动路,亏得张少卿不计较。你一路辛苦,坐下喝杯茶。”最后一句对着那宫人说的。

那宫人笑道:“不了,宫里正忙,奴婢也要回去了。”韦淇道:“也罢,我不虚留你。素云,代我送送公公。”

素云意会,取了个上等封塞给了那宫人。宫人回去如何禀告王妃欣喜地接了花,不在话下。

待人走了,韦淇叮嘱女儿们说:“咱们多年未回京师,根基不稳,与人为善才好。”

裹儿和仙蕙点头。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原来纨纨带着姊妹过来了。韦淇见了笑道:“你们来得正好,这里有新鲜花朵,正适合你们。”

纨纨等人笑说:“哪来的牡丹花,怎么开得这么大,颜色又这么好,这可比什么金钗花钿好看多了,家宴上我们就戴这个,母妃,你看好不好?”

韦淇连声笑道:“好好好。”纨纨取了一朵银红牡丹,花又香又艳,爱不释手,忙叫来宫人重新梳妆。

待姑娘们都装扮好,韦淇打量过去,只见一溜儿神仙似的人物,顿时得意不已。再细看,诸女中当数裹儿相貌最好,骄矜妍丽,见之令人欣喜。

李显带着儿子们也过来了,全家聚在正厅等着。李显当初被废,子女的封爵全都没了,如今只做寻常人家打扮。孩子们不懂,但李显懂得这些。

又过了两刻钟,有宫人过来请李显一家去赴家宴。裹儿跟在后面,一路往南走,过了几道门,突然一大石池映入眼帘,里面长着紫茎碧叶的草,亭亭玉立,煞是可人。

殿内已有了人,待李显进去时,殿内一静。忽然一男一女越众人而出,激动喊道:“三兄!”

李显闻声望去,却是一双弟妹,回忆起年少青春时光,又回想这十多年的心酸,顿时流下泪来,李旦和太平也跟着哭起来。

在场李氏诸人感同身受,无不心中酸涩落泪。

韦淇恐惹圣人不快,忙上前劝道:“王爷与皇嗣、公主兄妹重逢本是件高兴的事,但王爷身子不好,切忌大喜大悲,你便是再高兴,也得保重身子才对。”

李旦和太平忙擦泪,笑说:“一家子团聚的大好事,何必哭哭泣泣,做小儿女之态?三兄,身子可好?”

李显道:“比往日好些了。一别多年,弟弟和妹妹瞧着没变化,弟弟越发超逸,妹妹越发气度不凡了。”

兄妹三人久别重逢,欣喜若狂,而武氏则冷冷清清,诸武不断悄悄往这边偷瞧。

武三思搀着重病的兄长武承嗣,欲言又止,而武承嗣形容枯槁,病骨支离,双目无神,仿佛一夜之间被妖怪汲去精气神似的。

其实,现实也相差无几。

武承嗣这些年唯圣人之命是从,为她冲锋陷阵在所不惜,日间夜里不敢有一刻懈怠。

他争的就是武周传承的帝位,与皇嗣大臣斗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武承嗣心灰意冷,心血干耗,抑郁成疾,最近瞧着越发不好了。他最后借着发病的癔症疯狂了一把。

昨日求见圣人,他字字啼血道:“姑母,侄儿何曾做过对不起大周的事情?”

武曌似有回避道:“承嗣,你说这些做什么?”

武承嗣道:“姑母,侄儿为了武周,没有什么不能做不敢做的。姑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侄儿都放在心里,夜里都不敢睡死,生怕误了姑母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记不清也数不清。”

武曌叹道:“你的功劳,我记在心里。”

武承嗣哀求道:“侄儿求姑母不要立李家人为太子,否则大周江山将不复存在。”

武曌板起脸,道:“承嗣,你病糊涂了。”

武承嗣跪在地上道:“侄儿心里更加明白了,恳求姑母立我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