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着药庐其他几个房间,脸部扭曲,“要不,我换个地方睡。”
陈婴慢悠悠抬头看他,“刚才的姜汤里有药,你会无力一晚上。”
韩非软绵绵被陈婴放倒在床上,她抱过来,与他相贴。
“你身体很暖。”
韩非半张着嘴巴在心里流泪,这是被人当暖炉了。
翌日某人眼皮下一圈乌青,幸亏深邃的五官遮掩了败笔,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还能称得上“英俊”。
大晚上一个薄香凉玉样的女人紧贴着身体睡在身侧,胸前凸起处擦着胸膛,他能睡得着才怪。
云散雨霁,陈婴煮好早膳,望向那块空碑,“吃完饭你可以走了,药庐里面东西拿取随你意。”
她提裾起身,慢慢穿梭深林而去。
韩非顾不得吃东西,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后事,紧跟她而去。
山渊深不见底,陈婴迎风而立,长裙飞扬。她闭上眼睛,预备跳下去。
一双手牢牢扯住她,硬生生将她扯回平地,“有什么委屈好好说,可千万别寻死。”
陈婴凝注着死死抓住自己的手,他手上擦伤又多了许多。
“不关你的事。”
“什么不关我的事,阿婴姑娘要带走我的东西,我阻止也是应该的。”
陈婴不明所以。
“阿婴姑娘说过药庐的所有我都可以带走,我想带走阿婴姑娘。”
陈婴说不出话来。
游云弋过,天空泛起一点微红,像是扯碎的棉花地,顷刻之间无数细雪飘落。
陈婴收拾好行李,随韩非回新郑。
“不道别吗?”韩非是指药庐外的墓碑。
“我们很快就会在阴曹地府再相见。”
陈婴当先走出药庐,韩非紧随其后。没走多远,马儿尥蹄嘶叫,一匹白马停在两人面前。
韩非大为激动,“我的好伙计,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
马背上负着一个包袱和几瓶好酒,韩非整理好,踏上马蹬,意气风发笑着请陈婴上马。
“阿婴姑娘,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