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这话怎么说?”
“你很适合穿正装。"时微替他摘去肩膀上的柳絮,轻声叮嘱了一句,“以后要少穿。”
卞睿安不解地看着他:“既然适合我为,什么还要少穿?″
时微脱口道:“招摇过市,迷得女孩团团转,你不累?”
卞睿安笑着拍她裙摆:“那等价交换,这种裙子,你也少穿。”
“少不了,”时微理直气壮地说,“我演出都得穿这种裙子,再说了,迷得观众团团转,是我的本职工作!”“你都有歪理。”
“这不叫歪理,是道理。"时微说完,撑着膝盖站起来,“但我现在准备去把它换掉啦,没有舞台,没有观众,它就是个麻烦的累赘。”
卞睿安起身跟在她身后:“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吧?开玩笑的,你想穿什么穿什么,想把谁迷得团团转,我都不介意。”
这话时微没太读明白,她回头看了一眼卞睿安,心里只是想着:我可不是开玩笑!你把女孩迷得团团转,我当真会吃醋生气!
成人礼后,高三的学生们就没有任何课外活动了,下到学生上到老师,个个都摩拳擦掌,全力备战高考。专注在一件事情上,时间就会过得飞快。高三的学生们几乎丧失了寻常时间概念,他们的计时单位变成了第三次摸底考试、第四次摸底考试…
五月底,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
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了。
时微的心情很平静。她的成绩算不得拔尖儿,但考个临海音乐学院完全不成问题。至于卞睿安,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东西十分有限,高考完全排不上号。于是两人在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后,去到电玩城玩了个昏天黑地。
时微从模拟机车上翻身而下,一拳垂到卞睿安肩膀上:“哈哈!我赢了!”
“哈哈,我饿了!"卞睿安推着她肩膀往外走,时微半推半就地被他带到了一家东南亚餐厅,落了座。“平时都说我馋,这回终于轮到你了。"时微边说边笑,服务员给她倒了茶水,她端起杯子就喝了大半。卞睿安也跟着喝了一口水:“馋和饿是有区别的。”时微却不以为意:“归根结底都是吃饭。”拿着菜单扫了一眼,卞睿安伸手递到时微面前:“你来点。”
卞睿安吃饭很快,饿的时候,吃得更快。时微才刚刚品味出手边这道青柠老虎斑的香味,对面那位已经吃饱喝足了。
两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暖色灯光杂糅着夜色,给今天的晚餐氛围增添了许多朦胧的浪漫,周遭装点的热带绿植又给这种浪漫注入了生机。
卞睿安坐在时微对面,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看她吃鱼、看她剥虾。分明滴酒未沾,却有种飘忽的醉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头脑飘忽的并不只有他一人。时微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早就注意到了卞睿安的目光。这让她羞怯又紧张,一只虾剥得慢条斯理,力求手指的弯曲都在最美的角度。
她夹烂的鱼肉雪一样白,她舀起的冬阴功汤泛着橙红色的滟光,她用舌「头把粘在唇畔的椰浆一并卷到嘴巴里去,然后拿起餐巾掩了下半张脸。
她突然抬眸,跟卞睿安视线相交。
后脑勺陡然生出一种触电的感觉,电流由脑干发散到四肢,卞睿安指间都是酥麻的。他注视着时微那双小鹿般灵巧的眼睛,忽然就想要把一颗心全部掏空,把一颗心全部奉上。
“微微。”
时微听到卞睿安用低沉悦耳地声音唤她名字,瞬时就僵在原地,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她几乎是凭着一种天然的认知在调整自己的行为。这算什么?勾引吗?太难听了,她并不认同。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心动之人面前,并不是错。这是天经地义,是理所应当。
直觉告诉时微,卞睿安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十分动听,自己绝对士分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