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无知,就可以用毫不知情为自己开脱?我们往日留心,难道看不出来她对宗门没有任何残害之心吗!”
“还有万象门其他人,他们不是早知道,不是毫不震惊,也知道祝衍仙尊之心吗!”
可是今日莲花台之上的万象门,竞然是沉寂一片。他们一言不发,不为祝衍心思龌龊而落井下石,可也没有站出来说一个字。他们维护穆轻衣,可也没有为她站出来反抗师门。因为仙盟太势大了。
因为他们知道即使保住了穆轻衣,穆轻衣也可能会死。知道即使万象门为穆轻衣说话,其他人也不会为穆轻衣争辩。偌大修仙界,区区一个万象门太渺小了。
柳叁远去剑宗之前,曾经有人讽刺说万象门应该改名叫轻衣宗,在讲学峰之上,又几十名弟子一齐回过头来,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们。当时柳叁远只觉他们是被洗脑同化了。可是现在想来分明是一种确认。穆轻衣为万象门生,可是这个宗门却不能有她的名字。她分明有这世上最适合她的道,可是却不能顺着她的道心,坚定地走下去。是因为她吗?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吗?
柳叁远声音暗哑:“或许祝衍当日用灵力损毁师兄赠送穆轻衣之物是因为嫉妒,可如今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他知前方是什么。”祝衍是散仙,尚可以克制,暂时不会被波及。可是师兄呢。寒烬呢。这个宗门其他人呢。
他们都只是普通修士。都只能做普通修士能做到的事。裘刀哑声:“你想说什么。”
柳叁远抬头:“我们不应只着意澄清,而应为穆轻衣找到另一条合适的道。”
“为她聚拢天下之心,让她即使不必走无情杀道,也能堂堂正正立于宗门,仙盟之中。”
裘刀:“这是不可能的。”
柳叁远:“只要仙盟肯放过她,就是有可能的。”万起忍了又忍,还是揪住他衣领:“那师兄呢!那寒烬呢!柳叁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将师兄之死寒烬之死算作穆轻衣的功德,这样就可以让百姓乐意,让仙盟乐意,让她继续做这个少宗主一一”“谁说我要牵连师兄,你忘了红莲众吗!”柳叁远怒吼:“不将师兄寒烬扯进去,也可以!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了!”穆轻衣张张嘴。
柳叁远盯着裘刀:“师兄,让我去和少宗主说,将解除师徒关系此事压下去,办一个正式的拜师之礼,算是承认我们回去,待回去之后,我们扫清红莲众这样或许可以扭转一些流言。
但是裘刀说:“若是只我们,要解决红莲众必须有穆轻衣,要她填阵!柳叁远,你是要我们也劝她暂时去修无情道吗?”柳叁远只是看着他,于是裘刀明白了。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选择,看似有选择,也只是他们横冲直撞无比鲁莽做出来的。
因为他们的莽撞,师兄身上蒙受多重冤屈,寒烬虽只是将死,可终归会因为药人身份而死。
穆轻衣也是。她原本就决意不问世事也不修无情杀道,只是自己一人清修。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直到某一天,他们和师兄一道回到山门,目睹师兄被她杀死,而他们冲出来质问。一切就像滚雪球一样,积压至今日。穆轻衣就没有问过让自己不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方法吗?可是怎么可能呢?
如果她不想修这道,只要独善其身就好。
只要不管万象门,不关心任何人,仙盟来查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继续做她的穆轻衣,难道会有人去为难一个筑基。柳叁远声音嘶哑不成调:“这个金丹是穆轻衣想修的吗。”他只要是想起俞袅师姐对穆轻衣的劝慰,就觉得揪心。俞袅师姐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穆轻衣也一个字都没说。
他人道花团锦簇,只有穆轻衣自己烈火烹油。谁能了解个中滋味?没有谁。任凭谁都不能将那几十道威严的劫雷收回,告诉穆轻衣只要她不愿意做,她就不会是这个金丹!
他们能吗?
若说保持原状,他们这一行人或许可以自欺欺人一段时间。可是如今种种,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