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看向陆峙,陆峙似是有感也看了过来,心欢眸光一紧,迸出紧张之色:不行,不能动武!那眼神仿似在说。
陆峙敛眸,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
赵璞也紧张了起来,荆山梧却是老神在在地喝了酒,陆峙想要拒绝,有各种让人不能拒绝的理由,甚至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国主下不来台,也争辩不了,他乐得期待。“乐意之至。"陆峙的声音凉凉响起。
“噗”,荆山梧一口气差点喷出来,惊惶地看向陆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陆峙走到赵璞跟前拿过刀时,赵璞握着紧了一下,担忧唤道:“阿兄。”
陆峙拿过刀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退下。”所有人都敛声屏息退到了大殿两侧,诺大的殿中只有陆峙和南罗国主,一个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几乎要一举拿下,另一个神色淡淡,寒刀长横,目色缓缓移过刀身。南罗国主最是看不惯他神色淡定的模样,奋然而起先发制人,力道迅猛刚劲,陆峙防守之际顿时倒退了好几步,几乎是要招架不住的架势。
赵璞心惊:“这国主竟能逼得阿兄后退,身手绝对不容小觑,阿兄他……
荆山梧拧眉打断他的话:“他能应付得来,只怕伤势…执川川此举实在欠妥。”
赵璞脸色愤慨:“这位新国主一上位就发动战争收腹了邻边小国,就连老国主在位时交好的安宇国,他也多有试探骚扰,这两年南罗国也逐渐壮大,若非安宇国与我朝联姻,恐怕早就被他攻下,看来现在是看我朝皇上年幼,便想试探阿兄的虚实,若是被他知道阿兄伤重.……他的话音还未落,担忧还未涨满,只听周遭一阵惊呼,但见陆峙一个凌厉的连招顿时将南罗国主逼退在方寸之间,那寒刀擦过国主的脖颈,顿时停住,大殿噤若寒蝉,只见一缕青丝飘飘而落,南罗国主铁青了脸,怒目瞪着陆峙。
陆峙回手收住了刀锋,后退一步,轻慢冷冽:“承让。”
大殿之上是一舒憋闷之气的畅快:“相爷威武!”荆山梧却瞧见陆峙的步伐稍滞,他暗自心惊,陆峙的伤口定然崩裂了,即便他今日穿着玄衣锦袍,但在满殿灯火通明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如何坦然离去。眼见着南罗国主整顿过来,步步逼近陆峙,陆峙却退无可退,荆山梧一颗心猛地揪紧,正要上前,却见斜刺里跑过一抹娇影,不顾礼仪场合地扑进了陆峙怀里,娇躯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之处,轻声唤道:“相.…陆峙身形一顿,心神一瞬恍惚。
“相爷,方才我在花园被吓着了。“心欢委屈巴巴地似有鸣咽之声,“我想回家了,我不想留在这里……所有人都怔住了,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姑娘,竞然抱住了陆峙!那个对女人从不多看一眼,郑重场合从未带过女眷出席,即便那位王家大小姐都不曾有过的待遇,这个小姑娘竟然大胆的当众对陆峙撒娇。
陆峙自知她的用意,此时还是因她的举动而心动着,眼底的凛冽顿消,连声音都轻软了下来:“别怕。”满殿的大臣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南罗国主拧着眉眼底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陆峙任由心欢贴着他环抱着他的腰,向上颔首:“皇上,心欢吓着了,请容许臣告退。”
小皇帝自然顺水推舟:“准。”
南罗国主看着陆峙抱着心欢离开,冷嗤一声,听小皇帝说一声"宴会继续”,他冷冷扔了刀重新坐了回去,将酒饮尽,酒水入喉直下肚,也未能压下他满心的怒意:陆峙,倒是想不到他竞有如此身手。
木火
陆峙伤口果然又裂开了,那鲜血几乎都要浸透心欢的衣服,她颤抖着扶着陆峙,后怕地红了眼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峙低沉安慰她:“别哭,我没事,前面就是欢宜宫,可到那先安顿下。”
因当今皇上才十四岁,还未立后封妃,所以后宫都空置着,心欢没有问他为何不在方才经过的宫殿安歇,连连点头扶着他往前去,那欢宜宫中除了白日里有清扫的宫人夜里只有当值的太监,此刻正偷懒打着盹,连陆峙他们进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