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娆吓得睁大了眼睛,一滴眼泪从她倔强的小脸上滑落,陆峙所有的怒容也僵了一瞬,书架高处的一尊汗血宝马的陶器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陆峙眸光一闪,挥手揽过辛娆的肩,那陶器刚刚狠狠砸在了陆峙的右臂上,滑了下来,“啪”地碎了一地。
辛娆惊惶从他怀里抬眼,就见陆峙吃痛地皱了回眉,她惊呼:“相爷!”
话音刚落,门外荆山梧和赵珈就冲了进来,他二人早早就来了,听到他们在吵架,本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表哥!”赵珈吓到了。
荆山梧立刻道:“快去请太医。”
“不必。”陆峙直起了背脊,忍痛推开了荆山梧,
“什么不必,这陶器很是重的很,从那么高砸下来,万一骨裂了如何?”荆山梧说的正色,瞟了辛娆一眼。
辛娆一听顿时红了眼眶,眼泪簌簌掉了下来,急得就要去请太医,被赵珈拉住:“你在这陪着表哥我去。”
好在太医说并未伤到骨头,只是这两日右手恐有些活动不便,又留下散淤按抹的药,还有混在浴汤里的药,嘱咐好了用法,便告辞了。
荆山梧看着沉着脸的陆峙,再看看哭红了眼的辛娆,将几瓶药尽数交给了辛娆:“若非相爷替你挡了这一遭,你这小脑袋瓜可得开花不成,你当好好照顾相爷,寸步不离,明白吗?”
辛娆哭得像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看着荆山梧,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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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梧和赵珈走出藏书阁,赵珈自然而然把手里的伞递给荆山梧,荆山梧很配合地撑开给赵珈遮阳:“倒是想不到谢复之那小子有些能耐,竟然能让你表哥动这么大的怒。”
赵珈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很是担心又气恼:“阿娆何时与谢复之有这样的默契的?难不成她当真对谢复之动了心?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比如呢?”
赵珈眼波一转:“悄咪咪给谢复之床上塞个美人.......哎哟!你打我作甚!”她捂着脑门瞪着荆山梧。
荆山梧悠哉收回折扇,暼她一眼:“你好歹是个小郡主,胡说些什么!”
二人说闹着走到了前院正厅,就见外管事正与一人说话,荆山梧上前问了,才知对方竟是谢复之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份请柬,说是请辛娆明日去游湖。
外管事听到事关辛娆,怎么也不肯接过来,二人才争执不下。
荆山梧唇角微勾,接过了请柬:“你回去复命吧。”
那人欢欢喜喜道了谢走了,剩下外管事愁眉苦脸又不敢埋怨。
“你急什么,人家既送了来,你怎好回绝,拿去,当着你们相爷的面交给阿娆,去不去,在阿娆。”荆山梧笑道。
外管事立即明白了,应了声去了。
赵珈却是不满地拉过他:“你做什么!”
荆山梧玩味一笑:“倒是想不到谢复之这样急,看来是真对阿娆上了心,如此我助力一把也未尝不可。”
“你可是表哥的朋友!你到底站在哪边!”赵珈气呼呼地瞪着他。
荆山梧呵呵一笑:“我自然是站在你表哥这边的。”他渐渐敛去笑容,“你没听你哥哥说,执川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赵珈愣住了神,呆呆看了荆山梧好一会回不过神。